早年间和父母的不合让我无数次有了想离家出走的想法,但此时我却无比渴望的想要得到爱的庇佑。
可能是这次经历的磨难也让我开悟了吧,我虽是一个不畏惧生死的人,但在这份牵挂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看着火势越来越小我们三个也躬身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因果在此断掉,小菲一路走好吧!”
随后我们三个又才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去。
而就在迈出礼堂几步之外的地方,我们三个却没来由的跪地吐出了一摊黑色的血液。
很难受,血腥味充斥了我整个嘴部,与此同时我还有一股很强烈的眩晕感。
小主,
我往地上躺去,脑子里面空荡荡的,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批漏吗,我们被反噬了吗?
身体的冰凉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给我带来了一种我是否还活着的奇妙感觉。
“涵空!”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晕,渐渐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干爹?”
我很开心的朝他跑了过去,想要伸手触碰却发现我的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梦境对吗?”
干爹看着我慈祥的笑着,眼里满是对我的爱意。
“孩子我要走了,走之前想来再看你一眼。”
“走?干爹你要去哪?”
他依旧笑着,这一下眼里掺杂的是几丝的欣慰。
干爹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实质上的触碰,只是感觉那一下十分的温暖!
随后他转身朝着一个有光的方向走去,走之前只是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眼前的场景再一次变得黑暗无比,我心中很是疑惑,反应过来后我感觉到我的腿抖了一下,然后就径直的坐了起来。
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包括那不断涌出的泪水,顺着两颊到裤子的中间,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
我不知道他俩是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还是怎样。
我也没顾得上太多,而是将我那长久以来积压着的情绪,以嘶喊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入了这行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伟大又了不起的人,只是最多最多在心理承受方面要比别人强上许多罢了。
而我也是一个天生要强的人,但在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被击垮了,心里崩溃到了极点,那时我也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知与渺小。
无数的委屈告诉我想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可到头来也只能默默一个人承受,一个人去释放……
原本以为那晚过后我们的灵魂会出体,然后看着亲人参加我们的葬礼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而我们却只能静静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而感到的一种痛苦和悲伤。
但没想到最该死的人不仅没死,而那种痛苦至极的悲伤感还是同样给了我,只不过换成了另一种方式而已。
原本以为我们离去了,这个世界从此与我们将无任何瓜葛,而能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但仍然没有。
而那晚反而是我觉得的最为烦躁最为沉痛的一晚。
第二天我们挑了一个时间将那小孩的魂以特殊的方式送了出去,至于这件玄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也没得必要多说了,总之是处理好了。
张雾灵知道我心里难受,便主动提议开车往县城里赶去。
到地方时我们发现丧葬服务店已经关门了。
我试着拨打了一下干爹的手机号,不久后也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让我们就在那里等一下,随后过了几分钟便从旁边的店铺走了出来。
她说干爹是在见完我们的第二天晚上去世的,走的那天吐了很多的血。
说完她又将一封信掏了出来,看到那半边都沾满了血迹的信,我死咬着嘴唇尽量乞求痛感更猛烈些,以此来不让自己落泪。
简单说了几句后她哀叹了一声便也走开了。
玫玫在路上飞速疾驰着,路上我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甚至还差点出了车祸。
回想着干爹的绝笔信,即便是呼啸的寒风也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原来自打我借了他铜钱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局外人了。
我至今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当时推算因果的时候唯独就漏掉了这一点!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人啊!
当初他想要把阴阳伞给我的那天,我他妈是怎么煞笔到说出“前辈你不怕担因果”这句话的呢?
而在那天之前,他就察觉到自己有了一丝的反噬。
认我做干儿子也不过是与我建立联系,瞒过这天道的眼睛,对我们施术让我们三个喝下那杯白酒,也只不过是以血为引,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南斗案的所有反噬,让他一个人来替我们背下这场恶果!
更可笑的是即便在这之前我就发现了异样,但却还是像被蒙在鼓里一样越陷越深。
其实自打破了火灾楼法阵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输了,不管怎么做也都会死,要不是有干爹的血液保护着我们,我们根本打不赢这阴煞与罗刹!
那天中午我们跟着干爹的一个侄儿来到了他的坟前。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前不久还是一个大活人的他,如今却躺在了这方矮矮坟墓里面的事实。
那天我也说了很多的话,而倾诉的对象却是那个我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
微风轻抚着挂青也连着纸灰一并带了去,同时也带去了我曾经的所有。
现在我就像是一个重新来到人世,一丝不挂全身赤裸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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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什么都没有的我,是否可以大胆乞求着上天,只将干爹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呢?
12月2日这天我们最后一次的回到了酒店,收拾好所有行李我们没再多说退了租金便要离去。
可就在我要上车之时肖洁便喊住了我。
“你们是要走了吗?”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顿时她的眼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
“须涵空带我走吧好吗?”
她的话音满是颤抖,我的心也是如此。
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告诉她可能这辈子我们的缘分也就到这了。
我曾用紫薇跟奇门以她的八字起了盘,如果可以,日后去到成都她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发展,并且她的正缘也在那里,他们会很幸福,幸福到孕育出一个爱的结晶,而这个女儿也是我曾说的让她勇敢为自己而活一次的希望!
看着后视镜中肖洁逐渐变小的身影,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管是阴阳相隔也好还是怎样,最痛苦的不是你们此生再也无法相见了,而是这辈子你们的缘分已尽,即便来世再见也只是彼此的一个过客罢了。
那天下午我们没有急着回绵阳,而是来到后山的那座土地庙前还愿。
因为颜色太过相近走进一看,我们才发现有位老人正背对着我们在处理着山包上的杂草。
“干爹?”
那一刻我却发现这个瘦弱的身影我极其的熟悉,于是让我也不由的喊出了声。
但当那个老人转过头来异样的盯着我们时,我才发现是我产生了错觉。
张雾灵说我们是来还愿的,问他还愿的钱是不是他在收,那个老头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功德箱。
我们烧了香对着周围挂满红绸的土地庙拜了三拜,不光如此他俩还说道,谢谢土地山神保佑了我们之类的话。
最后还了愿我们又往回走去,在中途的时候我又一次的回头看了一眼,而那个老头不见了,但我却隐约看到干爹站在了土地庙前笑着向我招手。
我揉了揉眼想要看清些却又发现干爹不见了,还是那个瘦小老头在那默不作声的清理着杂草。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在此许下心愿,是否干爹就不会代替我们而离去呢?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听那算命先生对我判处死刑,也不愿听到还有一线生机的话。
那天我们到达市区已经是晚上了,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竟然恍惚到有种找不着路的感觉。
接近一个月都没有回来了,我也没有着急去见父母跟小轩,而是来到了张雾灵的出租屋。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没有从这件事情当中走出来,每天除了日常吃喝之外就是看着日出、日落、夜空。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活下去,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
如果多年以后我将这段故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他可能多半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可能最多也只是认为这个故事太过戏剧性了吧。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