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群心中困惑极多,首先是这男女二人身份奇怪,女子赐药并用歌声助力自己境界提升,显然是友非敌,但他们来历不明,尤其是刚才那声辟邪剑法加上女子诡异的身法让他心中疑虑更甚;其次他们如何知晓自己被围攻的事情,如何异常巧合出现,是不是提前策划好的,为了什么更大的目的?岳群本就生性多疑,今天虽然受了大恩,但也忍不住多想几分。本来自己首席大弟子私藏辟邪剑谱就让他不快,收留林平让他被江湖人诟病,此时整派差点让人团灭,他心中怎么会不烦躁。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弟子和林平,抛开混乱的情绪,他准备先审一审眼前的几个人。
此时雨已渐稀,剩余的八个蒙面人被绑缚住跪在他面前。剩下两人一人断臂,一人被刺穿胸腹,不过此人在姜雨卓的救治下似乎暂时死不了。另外六人受的都是剑伤掌伤,倒是不太严重,华岳镖局的人草草给他们包扎了事。
掀下了他们的面罩,岳群眼神凝重,其中有两人他倒是见过,都是一个是塞外高手,一个是南少林叛徒,其他人他一概不知。“谁派你们来的?”劳德诺替师傅问话。几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华山派弟子本就有损伤,此时见对方现在还如此倨傲,心下愤然,有几个年轻弟子就要提剑上来。这几人倒也硬气,歪头斜眼毫不在意的表情。姜雨卓懒得搭理他们,示意蔡斌出手,赶紧了了此件麻烦事。蔡斌将散乱的头发向后梳理了一下,笑嘻嘻的冲岳群一拱手,然后走到了几个人面前。
“我说,你们不用认,我觉得岳掌门肯定信我的,你说呢?”蔡斌根本不想审讯,情节他都知道,这个世界又不需要证据链充足,直接说出来反而可以给人直接的心理打击。果不其然,几人均是一愣,然后蔡斌的话让他们更为心惊。“左寒衫让你们来的对吧,让你们削弱华山派的实力,为了他实现五岳并派。”蔡斌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华山派的弟子均怒目而视,倒是岳群一点都不惊讶。
“审完了。”蔡斌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岳群。的确,其他的话不用说,对面这几人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蔡斌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了,他又冲着岳群问了一句:“想知道更多点有意思的事情吗?”岳群和善的点点头,拱手问道:“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蔡斌,姜雨卓!”蔡斌的指了指自己,他对介绍自己不感兴趣,他想坏一下胡冲。他对胡冲这个人一直不感冒,他的行事方式在他看来就是个刚毕业未经社会洗礼的大学生,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左盟主让你们是削弱华山派对吧,他得留几个人将来在他五岳大会上赞成他当盟主啊,他说没说留谁啊?”蔡斌一脸坏笑。这个问题倒是把领头的弄错愕了,左寒衫的确下了类似的指示,但是这个人现在这个时候问这个是什么目的啊?貌似对华山派不利啊?没看到岳群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吗?见几人不说话,蔡斌继续循循善诱:“你们你们都这样了,一会活不活都不一定呢?我来了,华山派今后肯定实力大增,你现在不挑拨一下他们内部矛盾吗?死之前你不为左盟主尽一份心力吗?”
领头的人更懵逼了,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你都说了,我现在是该说还是不说啊?他抬头看到,眼前的秃头男笑嘻嘻的看着他,身后的岳群阴沉着脸看着他,再往后的弟子们怒目而视盯着他,旁边的华岳镖局的表示看热闹似的看着他,旁边的同伙同样懵逼的看着他。其中一人脑子不太灵光,他觉得蔡斌说得有道理,自己干嘛不在死之前给华山派弄点麻烦出来,见到众人都不吱声,他就抢先说道:“大弟子胡冲尽量留下来,如果他宁死不从就留下二弟子劳德诺,不过施戴子必须留下。”“奥?为啥?”蔡斌感到好奇。“没说啊。”那人愣愣的回了一句。“闭嘴!”领头人厉声呵斥,心说这个白痴怎么刚才没白干掉。岳群脸上更加阴沉,此人的话无疑是证明了这次埋伏的确是左寒衫谋划的。“施戴子?你家很有钱吧?”蔡斌转头看向几个弟子。满脸通红的施戴子感觉自己被人诬陷了一般,这人的话仿佛在说他是嵩山派的内应一般。“不错,四师弟家中颇有资材,但他绝不是不忠之人。”梁发大声维护。“年轻啊,年轻。谁说他背叛华山了?留着他当然是为了他家的钱啊!”蔡斌给这帮不懂政治斗争的人科普,在他心中,武侠中的教育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群人都不好好读书,比忍界差不了多少。就是岳群本人也顶多也就是个秀才的水平,读史书估计也不多。
“看看,胡冲老弟啊?你肯定是忠于华山派的,但是你考虑过,为什么左盟主认为你会同意他做盟主呢?”蔡斌一脸坏笑的看着胡冲,后者本就让内伤折磨的心神俱疲,刚才门派生死关头自己还没出手,此时被这一问弄得更是昏头涨脑,一股邪火冲了上来,不禁吐了一口血出来。岳灵儿赶紧走上前去扶助大师兄,口中娇斥:“你莫要胡说,大师兄怎么可能背叛华山?”“灵儿,莫要做声。”岳群赶紧制止自己的女儿的任性,拱手向蔡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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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小姐没听明白啊?我也说胡冲老弟不会背叛华山了,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会首选他留下来?”蔡斌笑呵呵的说,然后回头看向领头之人,“是不是因为他最笨?”见对方不答话,蔡斌继续装13:“胡冲老弟啊?你心中没有华山啊,所以你才是最佳的选择。”这回连梁发都听不下去了,他大声替胡冲辩解:“大师兄为华山派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就算真到了那个地步,又怎么会同意左寒衫那跳梁小丑的安排?”
蔡斌抿嘴一笑,直视这胡冲的眼睛:“你和全国通缉的流氓称兄道弟,只要他对你够义气,你就和他讲义气?你可曾想过那些无辜受害的女子?你为林平的父母千里传信辟邪剑谱之事,却不肯和师傅说上半分,你心中可有华山?你不怕为华山惹来灾祸?你为何不当场说明此事必须禀报掌门,难道只为圆你侠义之名?你和心飞扬学剑,张口便答应不泄露秘密?你心中可有华山十戒?你怎知这不是针对华山派的阴谋?只为圆你一诺千金之名?”蔡斌越说越严厉,表情越来越严肃,好像在审问犯人一般。胡冲目瞪口呆,这些隐秘之事自己从未对别人提起,这人是如何知晓的?岳群则恍然大悟,将自己大弟子的一切可疑行为串在了一起,心中怒气渐浓。蔡斌还不肯放过胡冲,他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质问:“我问你,将来如果左盟主传你绝世武功,让你不可外传,你学还是不学?你学会之后,将来五岳并派,他让你支持他当盟主,你是顾惜师徒传功之情,还是会坚定的保住华山派?你会怎么做?”
蔡斌没有内力,但这几句话铿锵有力,振聋发聩,一众华山弟子都不禁凛然。胡冲则血气上头,再次喷出一口老血,晕倒了过去。而此时,包括岳灵儿在内,都没人再替他分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