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对比一下,你们师父写的到底是时还是张?”
于夫子放下毛笔,指着纸上面的几个字。
时天和时道低着头,因为不识字,只会看形状,从形状来看好像确实绕的像夫子说的张字。
姐弟俩忽然对视一眼,会不会是师父不识字,把张当成了时字?
难怪师父不教他们识字。
时天坚定地说:“夫子,我觉得可能是师父写错了,我就是叫时天,我阿弟叫时道!”
那天他们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可能记错的嘛!
时道也点头:“我师父道法厉害,写字不熟悉也正常,希望夫子可以教我们正确的。”
姐弟俩朝他弯腰行礼。
于夫子愣了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似地点点头:“无碍,你们俩总归要学写字,那就从这几个字开始吧。”
姐弟俩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练习写字,将时天、时道与张天、张道都练习了许多遍。
如果师父真的不识字的话,他们也可以把张当成时字,可不能让师父知道自己写错了,让她脸上不好看。
姐弟俩还想着要帮不识字的师父遮丑呢!
时亿离开了三个月。
她用一个月的时间跑遍五湖四海,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将天师府传出去,广邀天下有道之士,齐聚青城山天师府,传道论道。
时间定在一年后的仲秋(八月中旬)
同时流传的还有“天师”来历,这无疑鼓动了所有心怀不轨的人想打着天师的名义分一杯羹!
彼时,野心勃勃的众人还不知道来年仲秋要面对的是什么,都开始在各地建立门派了。
时亿放长线钓大鱼,准备来年开大给他们一锅全端了。
时亿第二个月回了趟师门。
没办法,她需要大量的道书,方便弟子的传承。
就是她回来的时间段又不对!
师父脸都黑成锅底,他的胡子已经没了,好像是刚烧掉没多久!
时亿莫名有点心虚:“师父~徒儿想您了,所以回来了!”
师父冷笑了声:“为师可不敢让你想!”
时亿挠了挠鼻尖:“徒儿知道师父受委屈了,可是她才几岁?她懂什么?”
师父无语。
因为现在的小时亿确实就几岁,什么都不懂!
他刚才跑出来还是用的屎遁!
估计这会小时亿还守在厕所外面。
一想到这个师父突然头疼的要命:“行了,你赶紧拿完快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影消失在了藏书阁。
时亿抖了抖袖口,拿出一麻袋,然后疯狂挑有用的道书,一直到把麻袋给装满了,才往肩上一甩。
她刚要走,忽然脚步一顿:“来都来了,这么大好的机会……要不去看看好戏?”
时亿嘿嘿一笑,挥手隐掉麻袋,闪身离开藏书阁。
她刚落在师父的山头,一落地就听见小时亿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怕不是掉进茅坑里去了?”
师父回来后确实在上厕所,他憋着气,就回了句:“为师没……”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小时亿就扯着嗓子喊:“我师父掉进茅坑里了!救命啊!师叔!师兄!我师父掉茅坑里啦!”
小时亿扭头就跑,天塌了一样哭着喊。
本来就空旷的山头,小孩凄惨的声音别提多响亮了。
师父的心比露出来的屁股都凉。
他赶紧解决掉,软着双腿走出厕所,牙床颤了颤,最终克制不住地大喊:“你个小兔崽子——”
小时亿一听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眼睛瞪大,回过身子,扯着嗓子大喊:“师父?你没掉茅坑啊?”
师父当场颤抖地脱掉鞋子,指着她说:“你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有没有掉进茅坑里……来来来!”
小时亿终于意识到不妙,扭头就跑,嘴里大喊:“师叔师兄!救命啊!”
“给我站住!”
师父赤着一只脚,跑的并不快,脚下时不时踩到石子硌的龇牙咧嘴。
“啊啊啊!师父徒儿知错啦!”小时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短腿使劲蹬,半点不敢停下来。
时亿赞叹道:“不愧是我,嗓门可真大啊!”
“!”
师父耳轮微动,倏地扭头,一把将鞋子朝着一旁隐身的时亿丢了过去。
时亿身子一歪,贱兮兮道:“诶嘿!打不着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