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自蒲团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道袍,转身看向永安侯,突然行了个道门礼。
“父亲是贫道进府以来,第一个说是贫道亲人之人。”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总算没有走错门、认错亲。”
永安侯愤怒的表情一僵,也不禁看向一旁胡管家。
“胡威,你且说说怎么回事,棠儿回府都是怎么被冷待了?”
永安侯自是知道云棠在东境一座道观中被找着下落的事,派人去接回来,决定两个女儿都留下。
之后就没再过问,今日之事确实不知情。
胡管家此时也明白云棠想做什么,便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顺天府尹和杨御史听得一言难尽,不知该不该掺和这侯府后宅琐事。
永安侯听后,无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是你母亲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卧病多日无心理事,让管事婆子懈怠了。”
“为父稍后就去处置那些下人,为你撑腰。”
“只是你毕竟是侯府嫡长女,一言一行皆与侯府荣辱一体。”
“以后说话莫再那么大声,传扬出去让人如何看待侯府?”
“你祖母信佛,吃斋念佛已有几十年,还时常去寺庙进香礼佛。”
“你却在道观长大,刚回来又自诩道士,叫你祖母如何亲近得起来?”
“你也莫要与长辈置气,以后一家人相处熟悉了就好。”
“还有你这里……”永安侯说着打量了一眼屋子,眼中再次掩饰不住怒意。
康宁郡主做事太绝,凭白递个把柄给孩子闹腾起来,让他在外失了颜面。
面前还有等着他处理结果的顺天府尹和杨御史。
这两个人精没有直接插手而是旁观他的态度,已经很给侯府面子了。
“胡威,你亲自去给大小姐挑四个一等丫环、六个二等丫环、八个小丫环,再有主事婆子一个、粗使婆子六个。”
永安侯心里盘算着,开始吩咐胡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