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烈的眉梢眼角,不住剧烈抖动了片刻,嘶声喝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老人家说出这七个字后,嘟的一声结束了通话。
不是尽量。
是必须。
这短短的七个字,对因此生太累,只想就此长眠的韦烈来说,那就是一针强心剂。
为他注入了,药石起不到的强大生机!
驱走了,已经用双手死死扼住韦烈的咽喉的死神。
死神哀嚎着,却不甘就此离去,只是站在不远处,用贪婪嗜血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韦烈。
“我,必须活着回去。就算是死,也得在老人家看到我的最后一面之后。”
韦烈慢慢的放下电话,喃喃自语。
崔向东连忙点头。
“听听,白夫人,你们先出去下。医生来了后,先请他们稍后。”
韦烈笑了下,对爱女和五姨太说:“我有话,要和我兄弟单独说。”
听听不想出去,却不得不和五姨太,默默的走了出去。
“兄弟,我想喝酒。”
韦烈拿起了香烟,看着崔向东:“你放心,我肯定能坚持到让老人家看到我时,我还在喘气。”
“你他娘的都吐血了,还喝酒?喝个毛线。”
崔向东嘴里骂着,却乖乖的转身去拿酒。
最后一次再听听老人家的声音。
再喝最后一次酒。
和好兄弟说点心里话,其实就是再次交代下后事。
这就是韦烈此生中,最后的三个心愿。
崔向东很明白。
也只得他无法拒绝,韦烈要喝酒的请求。
他来到酒柜前拿酒时,愣了下。
酒柜上有玻璃。
他能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