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就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观察窗外，安静的看着二狗子，一语不发。

哪怕夏琳再三强调，手术非常安全，他也不为所动。

他就像个雕塑一样，无声无息。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四个小时过去了。

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眼看着手术室外的状态灯变成了绿色，陆长生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

一片混沌黑暗中，牛家顺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麻药的效果还未完全退去，他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悬浮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缓了许久。

周围的景象才慢慢清晰了起来。

他身处一间干净的病房内，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晚风徐徐，轻轻的拂过。

师兄和师姐趴在病床边的沙发上，已经依偎着睡去了，他们的身上还盖着一层毛毯。

师父呢？

师父跑哪里去了？

牛家顺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有两颗眼珠子还能动弹。

他不断的在房间内来回扫视，却始终没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二狗子，你醒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徒弟的气息变化，陆长生缓缓的抬起了头，有些晕乎乎的说道。

他一直趴在二狗子的病床旁，以牛家顺平躺的姿势，正好看不见。

看着师傅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和那一头趴的太久，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牛家顺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阵暖流。

他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除了每月偶尔会响起的转账通知，他和父母似乎再无任何交集了。

他忍不住在想，如果是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自己成了妖仆，会不会为了他大费周章，进行手术。

会不会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

会不会把他当做最重要的那个人。

牛家顺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辛苦的张开了嘴唇，颤抖着说道。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