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对方皮肤上传出来的冷意和汗津津的湿度,云闲鹤喟叹道:
“光先生不觉得冷吗?我送你的大鹅呢?今天晚上睡觉没有带上它吗?”
诸伏景光没有回话,但云闲鹤却像是没感觉到。
曾经无数次在夜晚安慰自家哥哥的人熟练的扯着话题,轻声的将‘我在这儿’的安全感传递过去。
“光先生要来床上坐着吗?地上很凉。”
“想听睡前故事吗光先生?”
“今天晚上哭过的话明天白天眼睛要肿了,不哭了好吗?”
“光先生,你仔细看看,我还好好的在这里哦,没缺胳膊没少腿,所以梦都是假的。”
勇者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
合着对方身上那股自然草木的气息,很适合安抚人心。
被梦境吓得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的诸伏景光在对方一声声的‘光先生’中逐渐回神。
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感受着手掌里的温度,喉结一滚,哑着声音语气迟疑:
“闲、鹤?”
“在呢,我在这儿。不要怕,光先生,勇者帮你把噩梦都——赶走了,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
云闲鹤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胡乱的替诸伏景光擦了擦脸。
低垂着的眉眼配上自下而上的仰视感,让诸伏景光觉得那张自始至终都缀着温和笑意的脸庞,透着神性的悲悯。
…像是在安慰孩子一样。
因为惊慌而乱跳的心脏逐渐开始平缓。
后知后觉的诸伏景光才发现自己此刻的表现有多羞人。
那只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掌干燥温暖,比他的还要暖和。
是的、是的……
如果死掉的话是不会有体温的,是不会有脉搏的。
“唉……光先生,你这样在地上坐一晚上绝对会感冒的。”
“我、”
没等诸伏景光说话,云闲鹤就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床。
少年伸手,轻飘飘的就将坐在地上的那么大一只的人卡着腋窝拎了起来。
诸伏景光:“??”
被丢到床上,直到盖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毯子时,诸伏景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