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走到床边,见田姨娘已经缓了过来,看见自己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想比划手臂能抬起来,但手腕又使不上力。
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哦哦声,便弱不可闻。
“田姨娘,你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一点线索都想不起来?”
季安澜扶着她靠在床柱上,“如今你儿子也被人带走了,你以为躲在院子里就万事无忧了?若不能想起点什么,府里也没办法把二弟救出来。这跟大海捞针没差别。”
田姨娘泪流满面,对着季安澜有千言万语要表达,怎耐又说不出口。
她能接受自己成为废人,可儿子不能出事!儿子还要考科举,怎能出事。又是急又是恨。
她一辈子的希望都系在季平身上。
“田姨娘若愿意提供些线索,就眨眨眼睛。”
田姨娘把眼睛眨得都快成夏日扇凉的扇子了。
季安澜心中一喜,“之前姨娘说不知对方是谁,是因为没见到幕后之人?”
田姨娘又是连连眨眼。
“那你见过审问你的人吗?挑断你手筋,喂你哑药的人总记得吗?”
见田姨娘眨眼,松了一口气。
“田姨娘知道我会画画吧?我问你说,务必把你见过之人的样貌告诉我。等我画出对方的样貌,必满京城找,也要把人找出来,到时二弟自然就救出来了。”
田姨娘两眼灼灼望向她,心里起了一丝希翼。
嘴巴张张合合,无声地催季安澜快些。再慢些,她怕儿子也废了。
季安澜有备而来,很快画板画纸就送到了她手上。
又遣散了下人,屋里只留贺嬷嬷、锦瑟和婉婷。又命锦年在外头守着。
季安澜支起画板,拿着炭笔问田姨娘:“你见过的人是男的?”
田姨娘点头又摇头。“是女的?”又是点头又摇头。
季安澜皱了皱眉,“那是又有男又是女?”田姨娘连连点头。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点头。
“那先说女子的样貌。多大年纪?十来岁,二十来岁……丫环?婆子?贵夫人?”
田姨娘便望向贺嬷嬷。
“是婆子?”季安澜也望了贺嬷嬷一眼,又问她。
田姨娘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