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点中了施图姆的穴道。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又倒了酒,向还基本上还满着的酒杯里又倒了酒,倒到了溢出来的地步。
施图姆没有拿起酒杯来。他说:那是我。我承认。可是我没有恶意啊。我知道克里斯出事了,我听说木兰很忧郁,我只是想劝劝她。
波历直截了当地说:你向她的杯子里倒了什么了?
施图姆说:谁告诉你的?
听了他的这个问题,波历觉得自己有点闯祸了。
施图姆说:受累,谁告诉你的都无所谓。我是向她的杯子里倒了一点药粉,是我白天从医生那里开来的,医生说那药对抑郁有效果。
波历本来想问他,那么为什么你要趁着木兰姐上厕所的时候往她的杯子里倒呢?可是他及时地刹车了。他不能再闯祸了,或者说不能再扩大祸事殃及果果了。
波历说:你能告诉我是哪位医生给你的吗?
他本来不指望施图姆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施图姆毫不犹豫地对他说:告诉你也没关系,就是院长本人,黑格尔院长。
波历说:黑格尔院长?不是听说他不见了吗?
施图姆说:是的,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是他。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调走了。
好了,我想,查无此人,死无对证了。
施图姆说:我今天到这里来等你,是为了正式地隆重地通知你,你要被调走了。你要离开我,离开我们四区了。
波历说:调到哪里去?
施图姆说:上面没有说。只说是七天之后。波历,说真心话,我真的舍不得你走,你是我们这里最有天份的年轻人,而且还是跨领域奇才。可是我知道你们中国有一句话,说是猪圈是关不住骏马的。你不放心,你可以不喝,我代你喝了这杯。
他一口气喝完两大杯红葡萄酒,站了起来,拍拍波历的肩膀,跟烛光一起摇晃着走了出去,只留下烛光的摇晃。
在波历的心里。
波历想,这个施图姆好不奇怪。他在这里等我,就是跟我说这么一句话,只是要告诉我我要离开这里了。而且他说完了好像就完成任务了。有这个必要吗?
不管这些了。这里奇怪的事情还少吗?需要我去想的不是形式,而是内容,是施图姆告诉我的这个信息。
我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看来一切传言都是真的。
到哪里去?是距离我离开这个岛更近一步了吗?
但愿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