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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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戏表演系的考试周,分笔试和小品表演两类。前者要去考场,后者花时间排练。
到这时候,整个央戏的人都要回来,不管厉害的还是不厉害的,同样的复习功课;图书馆一次比一次拥挤,方沂已经很难在低矮一些的楼层找到座位,像是宋佚之前见他时候,呆的书架间的方寸凳,即便是那上面,也至少塞了两个人以上,互相靠背,用不多的面积支撑住身体。
他等不到电梯,从楼梯一路往上,这些地方也有不少人,到最高层,很少有人来这里,但今天也不例外。
就算有空出来的位置,仔细看,那上面往往摆放着东西,宣誓所有权。主人很快要回来。
有点像是方沂第一次来学校,见到的场景。
图书馆9月份的时候,曾经也被好奇的大一生占据,但那时候,这种热情很快便消散了。
方沂也像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靠住某凸起的墙柱,周边是两扇窗户,刚开校时,天气不像现在这样的冷,窗帘是展开的,有时候轻风吹过,托住窗帘,人在里面若隐若现,很久都不被发觉,只有风吹的猛了,才忽然闪出一个人。
窗外的月亮,孤零零的坐在方沂的对窗。俯视这群考生,把她的清光,洒在方沂面前的书桌。
那也是一张被占据了的桌子,周围都是人,唯独空出了一个,但也被摊开的大本书籍遮住了。
书上面是闲画。
画的是窗前被夜幕笼罩住的松柏,叶子稀疏,方沂被提醒了,才又到窗口看,原来松柏不是不凋谢,只是一边凋谢着,一边又生出新芽。其实,松柏常常是作绘画的素材,一则是其固有的文化意向,二则是常年变化不大,如果创作周期长的话,不容易画偏。
方沂转身,忽的,像是想到什么,快步走到这画面前。
又回来之前的窗。
画。
一副画。
【松柏的枝条隐隐约约的在他背后伸出,微微颤动。】
他讷讷的看两边。似乎空间在此分割成两处,一处是三个月前的白天,一处是此时此刻。
属于白天的松柏的,画在小寸的肖像照中,那上面还有他本人。他曾经在那背后画了一横,夹在原书里面,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