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即使是贪狼也没有发现。”李国贸徐徐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后边的那只黄雀,其实不管是我们,还是贪狼风鸟,其实都是被刻意摆在明面上的存在。唯一不同的是,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有人自以为超然物外,而有人甘愿屈从于命运。”
李国贸的声音到最后变得有些伤感。
陈政安有所触动,对李国贸的印象产生了改观。
这只始终散发着淡淡阴郁的母体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沉沦而清醒,无奈而挣扎。
李国贸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他平静的看着陈政安,看到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李国贸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安静的坐着。
他知道,陈政安能听懂。
陈政安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在看不见的地方,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无形的操纵着一切。
在他到来之前,岱县一直维持着相对的平衡。
北边的贪狼,中央的风鸟,南边的犬妖,东西的两只母体,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互不侵犯。
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刻意推动着一切,试图打破某种平衡。
“究竟是谁…”
李国贸感叹道:“岱县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我们这些人,都只是被摆在明面上的障眼法,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操纵我们的命运。”
沉重的宿命感让人喘不过气。
陈政安心中始终有一层迷雾无法破开,有些真相似乎永远隔着一层难以捅破的窗户纸,若有若无,难以捉摸。
“明面上的障眼法,倒是跟贪狼很像。”
陈政安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