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蟹黄汤包将近一百块?”彩音很震惊,甚至连旁边的简楠都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这个蟹黄汤包是真蟹黄包的啊?”
“不是真蟹黄包的,那能是什么做的?”温欣依然不解道,“蟹黄汤包里面不应该全是蟹肉蟹黄吗?”
“哪儿的蟹黄汤包里面全包蟹黄啊!”
温欣说了一个品牌,是上海的老字号,彩音没听过。
“打住打住!”彩音叫停,“有的吃你就乐呵吧,我这会儿上哪儿给你找那种蟹黄汤包去啊!您这金舌头还挺难伺候啊!”
彩音开了个玩笑,是想掩饰已经越来越尴尬的温欣的神情,她知道温欣在担心什么,所以开了个玩笑,结束这个话题。
很显然,从温欣的语气来看,温欣不是故意炫富的,但是成长的环境上的差异还是让彩音知道,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以前她也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可现在,父母逐渐的衰老把她锁住,她最盼望的,还是能继承早餐店,然后撑起这个家。
天天吃米其林五星的人,怎么可能让天天吃小餐馆的人遇到呢?
即使是遇到了,说话,谈吐,习惯,就能让人原形毕露。
高贵和低贱,所有的人从来都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去看世界,看对方的。
彩音觉得,其实温欣说的没错,不是拿蟹黄包的包子怎么能叫蟹黄汤包呢?可是在林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蟹黄汤包,或许有,但是她不知道。
但一般正常人吃的汤包,在她的印象里,是猪肉和冻猪油做的,然后沾上一点点少的不能再少的蟹黄,甚至彩音有时候不确定那是不是蟹黄,然后上锅蒸,猪油融化了变成汤,蟹黄融到汤里面,包子就有了蟹黄的味道。
这样,在林北这个地方就可以被称为「蟹黄汤包」,一个可以卖到八块,让人觉得很贵的蟹黄汤包。
甚至不及温欣吃的她的那种「蟹黄汤包」的零头。
温欣也意识到了问题,看得出来,对方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闭了嘴,不再言语。
消费观的不同会导致很多矛盾的激增,这一点,温欣是清楚知道的,见过繁华的人,就不会再甘心落回平庸,所以杨青离开了。
温欣沉默了,她小口吃着包子。
……
第一节课下课,不少同学已经在语文课上,老师的“摇篮曲”的熏陶下,睡死过去了,语文课真不愧是第一催眠的课,温欣的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
“那个!温欣同学!”
满头大汗的颜飞凑到了温欣的桌子跟前,温欣摘下眼镜,刚想要放松一下眼镜,就看到颜飞火急火燎地赶来,她抬头看了颜飞一眼。
仅仅是一个摘眼镜后散一下头发的动作,足以勾人心魄。
颜飞和彩音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温欣没看到。
“干嘛?”冷厉的声音刺破了颜飞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