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见你兜兜转转好几日,今日怎么乏了?”
“你是……?”
我感到疑惑,自古红衣出恶鬼,但她的灵魂纯净没有半分恶意。
她扶着我起身找了一块横倒在地上的树干坐下。
“观你衣着甚是少见,你是奴家见过唯一没被瞬杀,反而想将其诛杀之人。”
“什么?还有其他人吗?”
“树冠之上挂满尸骸,它靠食人灵魂活着。”
说着她便牵起我的手。细长冰凉的手指紧握住我的手,我随着她一起腾空飘起,穿透头顶上密布的枝叶……
我勒个乖乖!!
直到我们飘到树梢上,才发现巨大的树干上,挂满了人。
那些人被藤蔓挽住脖颈,吊挂在枝头。面目看似安详没有痛苦的模样,实则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看这规模约有数千人……
这场景令人汗毛颤栗!原来我先前一直在它根部走迷宫,竟不知头顶上方还有如此诡异的东西。
我也就是做人做习惯了,根本意识不到还能起飞!
忽然有个念头令我心惊胆寒地下意识后退。
这树吃人,那这小姐姐怎么没事……
“你……你怎……怎么没事?”
我想她该不会是更大的BOSS吧?
“不知……奴家亦不知它何故放过奴家。”
小姐姐羞涩地摇摇头,然后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对我说道:“你别怕,奴家不会害人”
呃……
我见她如此模样天真,确实不像会害人的样子。
看她衣着发型像是宋朝对襟襦裙,这大红色式样又像是出嫁时才穿的婚服。
小主,
我试着问她生前事,可惜一问三不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问她关于这木灵的事,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死去太久失忆了吧。
那她为什么还存在呢?灵魂存在大部分是因为执念,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应该会灵魂消散呀。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找新的出路。她会飘在我身边与我聊天。
我是不习惯用飘着行动,脚踏实地心里踏实一些,虽然很累。
她会问一些关于我的事,每一个回答对她来说都新奇有趣。
书上说流落荒岛常年不说话会丧失语言能力,我看她话痨的很!说话文绉绉的古香古色的感觉。有时候跟着我学会几个现代词会更兴奋。
她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红衣女鬼,很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她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我耳边,让这里的气氛不那么沉闷。
这段时间,我徒手劈树,用牙咬用脚踹用身体撞,皆无济于事……
小姐姐见状还笑的前俯后仰。
“呵呵呵~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不如想想试着原路返回?”
“我不是被那棵怪树抓进来的吗?再说,我走了你又是孤单一人,舍得我走吗”
我忽然有点心疼,她是那么开朗的人,却孤零零的在这里游荡百年。
“…………”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必为了奴家而留下。”
我回头凝视着飘在身后的她。
幽暗的绿光迷林下,一个红衣女鬼飘在身后,身上还散发出阵阵阴气。任谁看了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但此时的她,如此善解人意。
“你是奴家有记忆以来的首位挚友,虽有不舍,但仍祝你得偿所愿。”
她温柔的伸手抚摸我的脸颊,这冰凉的手在此刻显得如此温暖。
看着她的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我回想起,当初萦绕在我梦中困扰一年之久的红色魅影就是她这身红裙吧?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仔细琢磨她说的话。她说我是如何进来的?
是灵视!对!
我静下心来,再次尝试着用灵力穿过这层幻境,努力回想现实中自己的身体的位置。
然而根本接收不到任何关于现实的信息。反复搜索也探寻不到。
只得长叹一声,深感无奈。
我又试着去感应关于这棵树的信息,包括它居住的环境,试着打破结界。
体内充满灵气的那团小小的白光从我心头蔓延散开。流经整个脉络,挥发出来的白光将我包裹。
此刻我整个人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
“你竟这般神奇?身体会发光?果然与众不同!”
红衣姐姐见到我周身被纯白的灵光包裹,发出惊叹。
“嗯!不常用到,你离远点,这些光会伤到你。”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灵力怎么使用,好像有时候可以驱邪,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小姐姐。
虽然无法打破结界,但是我隐约能感应到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从这里随机传送不远处的另外的地方。
反正肯定不是现实世界。
不知道会去到哪里……
我有一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用这种力量呢?天生自带技能但是不会用,也没有一个老师教,也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什么的。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出现使用方法。
考虑再三,我还是拜别了小姐姐。跟着脑子里突然闪出来的记忆,双手结印。
一阵刺眼的白光从我胸口迸发出来,撕裂了黑暗。
…………
阳光刺破幽暗之境。
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独木成林的大榕树的树干上。
榕树生长在溪水旁。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溪水在鹅卵石上跳跃,水花四溅发出潺潺流水声。翠绿的树叶枝繁叶茂,树影婆娑,流光溢彩,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穿行在密林里。
好一个生机盎然碧波荡漾的人间仙境!与之前枯枝为枕腐叶为被的幽暗秘境截然相反。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具象化,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能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微暖。
从一个幻境到另一个幻境。
我探寻摸索着周围的环境,此时身边的大树灵气逼人,外表却看上去与寻常大树无异。不像之前那个怪物巨大诡异。
树干上的苔藓使我在爬下地面时脚下打滑行动艰难。本来就不擅长运动的我废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顺利着陆。
有些疲乏的我,去小溪里洗了把脸。清凉的溪水一下子洗去了一身疲惫。
休息了一会儿,我踩着鹅卵石趟着溪水往前走,兴致盎然地追着水里灵动的小鱼……
低头追逐鱼儿的我,走着走着感觉眼前一黑,撞到了什么——
后退两步抬眼一看,诶?是个人?
“抱歉,小生失礼了!”
温和有劲的青年音伴随着溪流声声出现。
小溪中央。一位男子,身着粗布麻衣,半束长发垂落在肩头。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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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你好你好!”我讪讪道。
能在这里出现,穿着这种古装的恐怕也不是活人吧……
他低垂眼眸向我做了一个拱手礼,退到旁边给我让路。
我从他身边走过,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有点熟悉的气息,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与他搭话。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梦见这里。
我好像陷入了死循环,从那个幻境出来,又被困入这个幻境。
也就是这里的环境好了许多,让我压力不是很大。但同样消耗精力。白天醒来后会特别疲倦。
这是我做过最久的梦了,跟连续剧似的。梦了小半年。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入梦便一脚踹中那男人胸口,狠狠地将他踹倒在溪水里。
“倒是吱一声呀!你们到底想干嘛!”我怒吼道。
真是气煞我也,半年来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男人踉跄爬起,惶恐地拱手作揖“小生不知,何故得罪姑娘?”
我扶额苦笑“别演了,说吧,要干啥?找我干啥?”
“姑娘何出此言?”那男人一直躬身拱手,还挺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