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了,张雨兰和奶奶两人躺在床上,还有说不完的话,张雨兰说:“奶奶,田地您还是别种了,您想活动活动身子,您把菜园种上可以了,再养几只鸡,您的生活费,我会给您准备好的。”
艾芝芳老人满怀喜悦的说:“兰兰,有你这一句话,我活的就很值了,我只要种上两亩地,就够吃的了,你现在有了笑笑,还要给你弟弟的学费,你肩上的担子也不轻。”
“奶奶,我和志明现在有能力,让您老人家过上好日子了,我们水库里养的鱼,今年可能有三十多万块钱的收益。”
“啊?”艾芝芳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这个惊人的数目,她还是理的清的,这个收益在九十年代中期还是响当当的,“唉哟哟!难怪你今天给阿姨们拿钱,出手那样大方呢,原来我们的兰兰有出息了啊!……”说到这里,艾芝芳老人皱巴巴的眼窝里,溢出了晶亮的泪珠。
她结结巴巴的说:“苍天有眼……老天爷……老天爷,让我这个苦命的老婆子,心血没有白费啊!以前,我抚养你和你弟弟的时候,别人笑话我说:你没有得到酒的力,还能得到糟的力?”
“奶奶,别人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养的儿子都没有享到福,抚养你们这孙子辈,还能享受到你们的福气吗?因为等到你们成人时,我都老了。”
“哦,哦,别人的说法,太打击人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走好运的人总是会对你指手划脚的,他们哪里知道,人是三节草,总有一节好啊!”艾芝芳老人无比感叹地说。
“还是奶奶好,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嗯,人脑壳是尖的,能拱出人样来,这世上,谁也不是一辈子倒在泥巴湖里,爬不上岸来的,天总有放晴的时候,我活到这个份上,真是死也值得了。”
“奶奶,您怎么说这样的话?”
“哎嗨,我这高兴的话哩,你和明明两姐弟,真是为我这张老脸争光啰!明明说他大学读完了,还要读什么……呃,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他还要读下去的。”
“看来,明明是很有出息了,好哇,我也祝愿他将来有个好前程。”张雨兰听了奶奶的话,也为弟弟张雨明感到无比的自豪。
鸡开始打鸣了,躺在张雨兰身边的笑笑,张着小嘴叭叽叭叽地吮吸奶水。
张雨兰轻声对奶奶说:“奶奶,鸡都叫了,你明天早上多睡一会儿,我早上起来做饭。”
“不,我们明天早上都多睡一会儿,好好的睡个乐心觉。”
“嗯,嗯。”
第二天早上,张雨兰轻手轻脚的起来煮早饭,她一心想让奶奶多睡一会儿。
另外,她还想趁早上凉快,赶到芦苇村那边去看望母亲丁永凤。
曾经向梅阿姨问过她:“雨兰,你那么好的成绩,却因为父母的离婚,害得你没有学费上学读书,你恨不恨你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呢?”
“向梅阿姨,我的心里对爸爸妈妈他们没有恨,只有爱,他们的人生过得不圆满,已经很不幸了,爸爸他这么年轻就离开了我们,妈妈到周家做了别人的后妈,那边的两个孩子对她不好,我心疼她都来不及呢。”
“雨兰,你真是一个懂得情理的人,说话有头有脑。”
“向梅阿姨,你把我夸奖的……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