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突然又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是两块石头抵住两边,给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二娣一双眼睛突然出现在缝隙处,给静之吓了一跳,她悻悻收回想打开窗户的手,对那双眼讪笑一下。
二娣视线移到桌面上一片空白,只有几个墨点的宣纸上,淡淡地说:
“这都过去多久了,一个字没写?”
静之心里一个咯噔,赶紧伏于案上,围住那张纸,又扯过一旁的字帖,执笔落笔,语气有些慌张,也许还有两分哀怨:
“写写写,这就写。”
窗缝隙那双眼闪过一丝笑意,他的语气却仍旧淡淡:
“嗯,午睡前交给我。”
“啊???”
“嗯?”
“……哦。”
她死死扣着头,在二娣看不见的角度里,嘴巴死死抿着。
她想,这不得连尿个尿的时间都没有,上学时候,可还有课间休息呢。
二娣可真是个……魔鬼教师!
此时,外头的梁赞也是这么想的。
他都不知道师父是在教他,还是以教他的名义在揍他。
……
耳边不断传来拳脚相接的声响,还有梁赞时不时的哀嚎痛呼声,但是静之再也没空管外头的动静。
练字嘛,一开始很难进入状态,她手抖得不行,前两张的字简直不能看,不是糊成一团,就是笔画细如抽丝。
后面几张,也许是练出肌肉反应了,手指虽有些麻木,控笔却是流畅不少,渐渐的,她的字也能够算是……
嗯,怎么说呢,大小一样,算不上好看,但能让人一眼就看清写的是啥。
小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连窗外什么时候没了练武的动静都不知道。
直到手中的笔被抽走,一股带着水汽和浅淡药味的气息传来,她这才抬起头。
刚一抬头,脖子犹如生锈的铁链,嘎嘣作响,她欲哭无泪,扯着二娣的中衣下摆与他撒娇:
“脖子酸,手酸,腰酸。”
二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拿起桌侧几张纸细看。
静之一时僵在原地,也不敢撒娇了,她捏着桌上的纸团,呐呐说着:
“我有好好写的,没偷懒。”
看着他不动如山,静之心里头直发慌,写不好是啥后果,他也没说呀。
总不能……体罚她吧。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二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宣纸,他突然挑起她的下巴,一手轻轻揉着她坚硬的脖颈,然后低头覆唇上去。
静之瞪大了眼睛看他,仿佛不可置信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却又迷离起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直起身子,餍足地抿了抿微湿的唇瓣,又轻抚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珠说:
“知道你有好好练……这是奖励,不过,第一张不行,今天就练到这里,明天补上一张。”
静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也不管那一张两张的事儿了,心里的疑惑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是不是梁赞那个臭小子,又跟你说什么了?”
这时,门外突然伸进来一个半光头。
是梁赞,他摇头晃脑的,撇了下嘴说:
“我可没说,是师父自己看的。”
“看什么?”
他下意识回答:“还能看什么,看书喽。”
“什么书有教这些?”
“……哎呀,饭要焦了,我去打饭!”
梁赞头一缩,溜得飞快。
静之拔腿就追,边追边骂:
“臭小子,你给二娣看的什么浑书,交出来,不然把你屁股抽烂!”
“哎呀~师父救我!”
外面一阵鸡飞狗跳,二娣听这声儿,好像都打到隔壁院子里去了,却是没有追出去,而是捂着还有些灼热的唇,笑得甜蜜,手上却快速把梁赞给他的书锁进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