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她立马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问道:
“华宝叔,您要怎么示范呀?”
说话间,她的手仍不停地轻轻抚摸着怀中那毛茸茸的兔子,试图安抚它因陌生人而不断蹬动的脚。
华宝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朝四周扫了一眼。
当目光落到篱笆角落里那个黑色的空坛子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喊道:
“呐,瞧好了!”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移动脚步,灵活地用脚尖一勾一挑,将那坛子稳稳地打横放倒在了自己的脚踝处。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小腿肌肉紧绷,猛地发力向上一抛。
那坛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冲向高空,阳光照耀下,仿佛一颗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
就在这时,静之瞪大了双眼,满心期待着华宝接下来会施展怎样惊人的绝技,是在空中将坛子击碎,还是像马戏团里那些技艺高超的演员一样,用单脚稳稳地顶住坛子呢?
然而,就在她浮想联翩之际,只听见“咵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
定睛一看,原来那坛子已经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连连后退好几步,生怕那些迸射而出的瓦片剌到自己。
与此同时,她怀中的兔子也被这刺耳的声响惊得浑身颤抖不已。
静之拍一下它屁股,低声警告了一句:
“敢尿我身上,回去就炖了你。”
隔壁院子,二人一时无话。
“……”
梁赞目瞪口呆,眼里浮起一丝嫌弃。
二娣:“……呵。”
……
华宝涨红了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强行挽尊:
“咳咳,俺突然想起来了,俺不能让你偷师啊。”
说罢,他也没敢去看院门口的静之是什么眼神,快步走回屋里,并关上门,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静之看了眼他院儿里膘肥体壮的鸡跟猪,又看了眼手里瘦瘦巴巴的兔子,点点它的鼻头说:
“看来你没口福喽,走,回去给你吃点菜叶。”
边说着,边走回了隔壁院子。
……
此时,她正坐在桌前喂兔子吃白菜叶,二娣冷眼觑着那只兔子。
兔子原本正安静地窝在静之的怀中,然而,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
只抬头看了二娣那么一眼,它便惊得毛发直竖,接着后腿猛地一蹬,从静之的怀抱中一跃而出,迅速奔向墙角,躲在了那里瑟瑟发抖。
静之被兔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瞧了一眼二娣的眼神,她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着手中还剩下的菜叶,她索性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全部丢向了墙角处的兔子。
随后,目光扫到紧闭的房门,心想既然门已经关着,那兔子应该跑不出去,便也不再理会它。
二娣趁机伸手过来帮她拍着身上残存的几根兔毛跟稀碎的菜叶,边说:
“别玩兔子,臭。”
静之觑他一眼。
不玩兔子玩什么?
玩你吗?
这时,桌对面的梁赞脚一翘,边倒水喝,嘴一撇,开始唧唧歪歪:
“这个胖师伯,整天装模作样,幸亏我不是跟他学!”
也不知道二娣是不小心碰到了静之身上的哪个敏感部位,她脸颊突然间像是被晚霞染上了颜色一般,泛起了一抹红晕。
于是手忙脚乱拉下他的手,好像要掩饰着什么,别过脸朝梁赞说:
“你可别小看人家,他胖归胖,身手比之二娣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赞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嘿嘿,我不信。”
就那么一瞬间,二娣的小心思就转了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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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底下他偷摸握住静之的手轻轻摩挲着,脸上慢慢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对梁赞说:
“如果他肯教你,你就能学到全面性的咏春。”
“什么叫全面性的咏春?”
二娣接着循循善诱道:
“就是长短桥之分,我只能够学短桥,而他呢,能够做到长短桥并用。”
静之听着不免有些疑惑。
毕竟,二娣一直跟他师兄不对付,这会儿怎么还主动夸起他了呢?
一想起上回他夸人家耳朵灵,梁赞就遭殃的事儿,她突然反应过来,梁赞…该不会又要被他坑了吧?
被坑当事人——梁赞,这时突然想起了隔壁老头对他吹胡子瞪眼那样儿,他就开始心塞。
都这态度了,怎么还可能教他学武嘛。
他眉头一低,唉声叹气的说:
“长也好,短也罢,反正我都没机会学的。”
二娣抿一口茶掩住眼里的情绪,淡淡的说:“你想学吗?”
“想有什么用,你又不会让我跟他学。”
边说着,梁赞边偷摸观察他师父的脸色,奈何人家藏得太深,硬是没被他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禁又叹了口气,为自己未来的前途担忧了起来。
“那倒不一定,我既然肯教你,就想你青出于蓝。”
这时,静之默默扯了扯二娣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你别整他了,你看他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再交给华宝叔,不得给他打死。”
同在一张桌上,再小声,梁赞却也听到了,他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