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父乐呵呵的扯着东倒西歪的华宝说:
“亲家公,别生气,阿赞不是逾矩的人,他兴许有话要跟奀妹说啊。”
华宝瞪大了眼睛,朝空中胡乱挥了几次,才拂中他的手,又气急败坏大着舌头说:
“谁是你亲家公,俺,俺还没答应!”
……
就在俩醉醺醺的老头在那儿东倒西歪,互相推搡的时候,静之拿起梁赞留下的那张纸,缓缓展开一看。
下一秒,她抖着手把纸塞进二娣手里。
“你,你看,他把乐丰年还你了,现在你是老板了!”
二娣看着手中的转让书,也是一脸错愕。
他不禁抬头看向桌对面的梁父,却正巧与那双醉得迷离的双眼对上视线。
梁父此时喝得两颊潮红,他晃悠着脑袋说:
“阿赞说,去乐丰年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当初买下它,是他不得已的选择,所以他决定把乐丰年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们夫妻俩。”
他又晃了两下脑袋,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又说:
“他说当初要是惹你不开心了,请你见谅。”
二娣紧紧捏着手中的转让书,情绪不禁一阵起伏。
那个傻小子,还真是……
就在他感动到无言的时候,梁父突然搀起趴在桌上的华宝,缓缓走到门外,两人歪歪扭扭的,口中也是一阵醉言醉语:
“亲家公,你看阿赞好吧,他去了一趟乐丰年,真的成熟许多了,你就把奀妹嫁给他吧,我与他娘都是好相处的人,你尽可放心。”
回答他的,是华宝扶着墙的一阵呕吐声。
席上的梁母实在担忧,她朝愣住了的二人讪笑一下,又从袖口掏出两个红包: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改日我再过来你们这儿坐坐。
我先出去看看,他们两个这样,我有些不放心。”
她又朝旁边肿着嘴的通财瞪了一眼说:
“还不走?”
静之看了一眼通财的嘴,忍不住问道:
“他嘴咋了?”
梁母面色悻悻,又瞪了蜷缩着身子站起来的通财一眼,抱歉的说: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先走了。”
……
“二娣?”
“倪飞会找到我,是他说漏嘴的吧。”
“哦。”
“小之……”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二娣稳稳抱着怀里的新娘走入一片红色的新房,但是心跳,却是没有那么稳了。
他把静之放在床边,随之抚去床上的红枣和花生,又摁着她坐下,然后一路疾走去拿了桌上的两杯交杯酒过来。
“你很急啊?”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交杯酒,有些无语。
刚抬头瞧他一眼,视线就被他深如漩涡的眼神紧紧吸住。
他紧紧盯着她,嗓子是静之从未听过的低沉:
“急。”
边说着,他边勾住她的手腕,又向上推了推她的手肘,把酒杯抵到她唇边:
“喝。”
“……喝就喝。”
才刚喝完,一个天旋地转,酒杯落在地上,而她被死死压在那床大红色的喜被上。
“嘶——你压到我头发了,还有,把我头上的发冠先取下,好重。”
“好。”
待取下发冠,她又又在刹那之间被捏着手腕压在床上。
龙凤烛旁,那淡红色的纱帐轻轻落下,床上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静之心里倒是一片平和与安心,她静静地看着正皱着眉解她前襟扣子的二娣,柔柔地说:
“今天你怎么这般话少,不对我说两句好听——唔!”
有时候。
话少,不一定是坏事。
话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就在二娣快成其好事的时候,他满腔爱意无处发泄,于是脱口而出:
“小之……我……爱你。”
“我爱你。”
“我好爱你!”
静之当下只想抽他一巴掌。
然而,手刚抬起的时候,就跟被格式化了一样,从指尖开始分解,紧接着是手臂。
二娣箭在弦上的时候,怀里的佳人,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变成了点点流光,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此时,静之只想说……
急啊!
叫你急,老婆给你急没了!!!
他不会……
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