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她是泡凉水泡的。
结果,是风邪入体。
难道,是他昨晚给她打了半宿的扇子,扇感冒了?
林九突然忆起她今早起床时的那个喷嚏,那就是感冒的前兆吧。
“回去吧,我找四目熬点药给——哈秋!”
静之愣愣地看着打喷嚏的林九,张了张嘴,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那个,不会是我刚刚亲你,传染给你了吧?”
林九摇头,“没那么快。”
突然,他的脑海中记起了昨晚,他偷来的那个贴贴。
于是,林九更心虚了。
“走,回去吃药。”
静之:“……一起吃?”
林九顿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
两人走了一会儿,又来到那片稻田,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满身污泥的文才。
林九和静之,彻底默了。
“你……不会掉田里了吧?”
文才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瘪着嘴一脸哀怨问道:
“师父,不抓鱼了?我看师兄都回去了。”
林九有些没眼看:
“还抓什么鱼,回去洗澡,柚叶也给你摘了,赶紧的!”
他这二徒弟是怎么回事,怎么最近这么倒霉了?
几乎没有一天好着的时候。
……
回到四目家,该洗澡的洗澡,该熬药的熬药。
吃完了饭。
等四目忙完,要叫林九跟静之喝药的时候,却发现他俩皆红着脸颊躺在床上。
他端着两碗药,有些一言难尽,难以启齿,外加满脸不赞同:
“师兄,你……你们还病着呢……而且,这是我家!”
静之大热天的,却有些发冷,她两手揪着被子,微微昂起头看向门口的四目,有些尴尬地解释:
“不是,我们什么都没做,阿九也发烧了。”
话音刚落,四目跟见到两个毒人似的,立刻大退三步,直接退到房门外,然后把推拉门合上,只留一条小缝。
他用袖子捂住口鼻,从门缝里看着两人说:
“你们两个真是,还有文才,我看义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啊,衰到一起去了,可别传染给我啊!”
还没说完呢,他就“哐”的一声,赶紧把推拉门合上。
静之从被子里伸出尔康手,欲言又止,“道长……药!”
门外头突然传来四目远去的声音,“给你们放房门口了!”
啧,是感冒,又不是天花,这么害怕干什么哦。
静之无奈,转头看了林九一眼,她现在连说话都带着点鼻音:
“我看,我们今天还是别出去了,免得传染给他们。”
话刚说完,楼下突然传来秋生一声大喷嚏,还有四目恐慌的叫声跟奔跑声。
楼下的四目:“你们怎么回事,你也给我进去自己房间待着去!”
林九跟静之面面相觑。
静之立刻举手发誓,“你信我,我只亲过你一个!”
林九想的却不是这个。
他掀开被子,走到门外,把两碗药拿了进来,递给静之一碗。
然后回到他的褥子上盘腿坐下,在等待药放温一些的期间,他不断捻动手指,小声念叨着什么。
静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还没喝,脸就变得皱皱巴巴的,她把药放在床头,然后凑过去。
待他闭嘴以后,才轻声问道:
“怎么样?你算出什么了吗?”
林九眉头皱得死紧,思索了许久,才说了句“奇怪”。
“什么奇怪?秋生也玩水了,打个喷嚏很正常吧。”
林九缓缓摇头,“太多巧合聚集在一起,就不是巧合,而且家乐跟菁菁也玩水了,他们两个却并无大碍,只有我们义庄的人出了事。”
他面色一沉,虽不愿往最坏的方向想,但恐怕真是那样。
“我猜是有人在捣鬼,但我暂时算不出始作俑者。”
静之心里一惊,“水里有毒啊?”
林九无语住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林九轻笑了一声,忍不住捏了捏静之泛红的脸颊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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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病好了,我们回去义庄看看。”
嗯,脸颊软软的,真好捏。
见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林九放过她的脸颊肉,转而轻揉着她眉间的褶皱说:
“别担心,这种术法一般都需要载体,等我们找一找,破解掉就好了……想来,我们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他想,可能是文才八字弱,所以才格外的衰吧。
他和静之,还有秋生,倒是还好,只是生个小病。
静之本就烧得有些迷糊,现在更是被他说得云里雾里。
然而,林九就算感冒了,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静之倍有安全感。
于是点点头,然后将她的被褥拉了过来,和林九的贴在一起。
“……静之,还不可以。”
林九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消失不见,反而羞红了脸一个转身,把住他褥子的另一侧。
静之眯了眯眼,“再挪,扣你分哦!”
林九半蹲在席上,顿时僵住。
静之一骨碌又躲进被子里,然后拍了拍在她脑袋边上的蓝色枕头说:
“你快喝药,喝完躺下呀。”
说得跟她不是病人似的,林九有些无语。
他叹了口气,把手中已经放到温热的药凑到嘴边喝着。
静之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样子,以及那不断上下滑动的喉结,顿感舌根一阵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