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响起铃铛声,冯月走进去,默默给妈妈擦拭身上的污渍,给妈妈穿上衣服,把妈妈放到轮椅上推到院子里晒太阳。
冯妈妈的眼神总是带着悲哀,里面有无尽的苦楚,她却说不出来,因为她是个哑巴。
冯月读完小学就辍学了,跟着邻居大妈去菜市场卖菜,每天凌晨两三点就把把鲜菜从地里拔出来,洗好,骑着比他高的三轮车送到邻居大妈的摊位前。他小学毕业后,妈妈就不做了,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和忧愁。
他没有父亲,在他记忆里有很多男人,但是他们都说不是,或许是其中一个撒了谎,也或许说的都是真的,谁知道呢。
他的日子就那样过着,没有未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攒钱,要给妈妈做手术。冬天的凌晨水很冰,手上干裂出一道道口子,每次洗完菜手都没知觉了,支撑冯月干下去的是那十五万八,给妈妈做膝盖手术的钱。
十五万八千块啊,他攒了三年。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在他攒够钱,准备带着妈妈去动手术的前一晚,恐怖游戏降临。
他第一次被拉入恐怖游戏,里面的NPC吓唬他。他在里面,握着一把水果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妈妈在等他,他要带妈妈去做手术,他要活下去。
第二个副本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小丑,在他面前撕了要欺负他的男人,说不上感谢,但是冯月对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NPC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
他特别讨厌同性,因为妈妈的客人会拍着他的脸,摸他的屁股,虽然他跑了,但是那种油腻的眼神他深深的记在脑子里。
上天赐予他美貌,却没有给他保护的能力,美貌成了带着毒药的馅饼,他有时候在想,要不就陪那些人睡一觉吧,也许就不会那么累了,可是,真的很恶心。
幸运的是,他成功从副本里活了下来,小丑放了他。
他回到家里,差点以为自己活下来了。他的身上背着一把水果刀,原本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妈妈流着泪,因为在冯月进副本的那段时间里,有人来了家里。
冯月咬着牙,冲到那几个人家里,却被打了个半死。
那人踩着冯月的脑袋,在他脸上忒了一口痰。
“妈的,婊子养出来的小瘪三!”
那一夜,冯月的手上沾了血,他第一次杀人,不知道要捅哪里,溅了一身血。用来防身的水果刀插进了男人的胸腔里,冯月那时想,这把刀脏了,不能还给邻居大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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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妻子很凶,把冯月的脸都挠伤了,他们被赶了出来,巷子里唯一关心他的邻居大妈死在恐怖游戏中,唯一的牵挂也没了。
冯月没有流泪,只是看着门口的枣树桩子愣神。
枣树被砍了,母子俩搬了家,在外面艰难生存。
最后,冯月带着母亲辗转到第四部落,展现自己的天赋,成了里面某个大佬手里最锋利的刀。
他男扮女装,把母亲牢牢保护起来。
但是,他待在部落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第四部落治好了妈妈的腿,让她能站起来,大佬没了,周围觊觎许久的男人们暴露本性。
男人是肮脏的视觉动物,冯月逃不了。
每天都要笑着,冯月的脸上都挂着笑,笑着去迎接痛苦,就像面具一样死死焊在他的脸上,虚伪而丑陋。
小时候的话成了真,婊子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