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没有存留有太多的记忆,她存在过的痕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抹掉了一大半似的,就连回想起她都要依靠他人的触动才能够得以实现。
但是即便如此,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样子相貌又是如何的…这些一概都想不起来,那些有关于她的记忆中,身着科研人员白大褂的她脸上和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泥,仿佛在缓慢地侵蚀她的存在——
不过,我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样子。那应该是和我一样的长相,赋予了我同样的性格和爱好的人。
她不让我叫她妈妈或者母亲大人之类的称呼,原因是说自己还没有谈恋爱不想一步跨越超过青春美少女的范围。
“教授”,我一般都是这样称呼她,因为她不仅是我的创造者,同样还是我的老师。
教授她就像无所不能一般,不管什么方面的东西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我从小开始就接受着她总结出来的所有理论。
教授平时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我,常常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四天,如果没有其他人去叫,甚至能把自己关上一周。
听说教授在很久以前是教堂里的修女,在那个时候她就很擅长去听人诉说了。
她喜欢吃糖,白天吃,晚上也吃,但是却不喜欢刷牙。
虽然很多人都叫她教授,但是她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奇差无比,真不知道她这样是怎么去教别人。
还有她也很喜欢偷吃冰箱里的东西,时常不等开饭就自己先偷吃个饱了,很不让人省心!
还有——还有……还有?
“从现在开始,你原本的持有者,创造你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不需要继续再去记着她们的事情,你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谁或者哪个人的影子,你有着自己的名字,你已经…自由了。”
最后的记忆,留给了看不清样子的教授,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像对待孩子一样抚摸我的头,给我整理头发……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定在很认真的看着我。
……
看着眼前绷直身形以防备自己会突然攻击的少女,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原本无机质的俏脸再次因为笑容而变得富有人性。
“呀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果然我还是和教授差得远了呢,连简单的模仿都没有办法做到呢。”
她笑着用手拢了拢滑下前额的头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了,还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过不是吗?我伟大华丽的名字是——【海原】。”
“海原?”
帝抿着嘴唇重复了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
冰室透看着稍显陷入回忆的帝问着。
“总觉得——”
坐在轮椅上的海原双手叉腰神气的扬起了笑容,配合着帝的话点了点头。
“是在哪里听过!”
——
“呼唔——!!!”
牧野悠介猛然地睁开眼睛,前胸不断的上下起伏着急促的呼吸着空气。
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和精神高度集中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疲惫感,本来只是想坐下稍微休息一会,没想到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现在是…不,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在再次被疲惫和睡意簇拥着淹没意识之前,牧野悠介赶忙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
“哟~你醒了啊。”
一个熟悉声音打断了牧野悠介的动作,让他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躺在隔壁床的白先生手里拿着杂志,正在漫不经心的翻着页。
隔壁床?这里是医院!?
直到这个时候,牧野悠介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此时的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安静的环境和之前嘈杂的火灾现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禁让他有些恍惚之前发生的那些究竟是不是梦。
“这里是医院,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能见面了。”
像是看出了牧野悠介的心思,漫不经心的翻着杂志的白顺口又提了一句。
“你也别太担心,火灾已经被安全的扑灭了,还在里面的遇难者也基本都已经救出送到医院来了,重伤者已经得到安置。然后就轮到你这种受轻伤烧伤的了。”
牧野悠介看了看自己那缠着绷带的手,感受到皮肤上面传来的阵阵刺痛。在救助过程中他也不小心受到了点擦伤烫伤,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处理。
“不是梦…”
手臂上的疼痛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白放下了杂志,扫了眼坐起在床上方牧野悠介,随后又悠悠的看向窗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像是单纯的爆炸引起的火灾吧?”
牧野悠介回想起了现场很多的细节,一队又一队的持枪人员源源不断的赶来,虽然他们的任务也是救助伤员,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也不会全副武装的来到现场。而且白当时也说过他们是负责作战的之类的令人费解的话。
小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