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懒得看李瑾瑜的表情,也没有把李瑾瑜扶起来,直接把孩子从太平公主怀中抱走,满脸都是喜色。
武则天的子嗣并不算少,难道只有这么一个重孙子么?那当然不是。
只不过除了李瑾瑜,谁敢叫武则天为奶奶?谁敢带着孩子进皇宫?
唯有李瑾瑜这种离经叛道的,才能让武则天在冰冷的皇宫中,感觉到隐藏在阴谋和血腥之下的一丝温情。
武则天拿出一枚长命锁,轻轻挂在李琮的脖子上,正要说些什么,李瑾瑜咳了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一个。
武则天摆了摆手,上官婉儿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摆了十几件小玩意。
就算李瑾瑜全部的女人,全部都生儿育女,这些东西也是足够的。
“抓周抓的是什么?”
“抓了孙儿的胡子。”
“嗯?”
“那玩意儿没什么用,据说我小时候抓的是脂粉盒,现在不也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哪有半点脂粉的样子。”
太平公主打趣道:“你当年抓周抓的确实是脂粉盒,只不过拿起来之后就撒了出去,周围的侍女雨露均沾。”
武则天道:“由此可见,咱们家抓周非常的准确,娃儿刚刚出生,就敢拔你的虎须,将来必然是英豪人物。”
“奶奶金口玉言,您说的对!”
家宴说的自然都是家事,吃完家宴就该说公事,公事就应该公办,所有人都退走,只余下武则天和李瑾瑜。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胆子小也不会到这儿来!”
“都是你做的么?”
“除了我还能是谁!”
“来人啊,拖出去,砍……”
“停!您到底有什么事啊?”
李瑾瑜心说您翻脸速度也太快了。
刚才还是慈祥的老奶奶,这会儿冷若冰霜的要动刀子,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武则天拿起一份奏折:“这是宋璟上的奏折,你在苗疆做的不错。”
“这是臣应该做的。”
“这是张居正的奏折,他在西域已经站稳脚跟,暂时会有些影响,但丝绸之路的收益,肯定会越来越多。”
“陛下洪福齐天。”
“江南的崔玄暐(wěi),长安的袁恕己,也都分别送来了奏折。”
“臣愿为百姓鞠躬尽瘁。”
“这一叠奏折,全都是参奏你结党营私、心怀不轨、密谋造反的!”
武则天拿出一摞奏折,扔到了李瑾瑜面前,李瑾瑜翻了翻,这些奏折写的条分缕析,文笔方面实在是没得挑。
看完两份奏折之后,李瑾瑜真心觉得有个名叫“李瑾瑜”的佞臣贼子。
“李瑾瑜,造反是什么罪?”
“谋逆之罪,该当处以极刑。”
“什么是极刑?”
“诛九族!”
“砰!”
大殿的房梁再次断裂,天魔力场笼罩整座大殿,紧跟着传来劈噼啪啦的暴揍的声音,足足持续一个多时辰。
威风凛凛的金陵楚王,再次被打成了孙子,揉着屁股被人抬出了皇宫。
……
夏江看着下属送来的情报,冷肃的脸上满是狠厉之色,双手不住颤抖。
这是他最大的生死危机,如果能撑到过年的时候,那就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撑不过去,那就会被挫骨扬灰。
现在看来,多半是撑不过去。
不仅是因为武三思帮倒忙,还因为李瑾瑜实在是太过可怕。
李瑾瑜的脑子或许没那么聪明,武功也并非天下无敌,但却早早把聪明人收入麾下,与武林高手结下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