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穿行在一张张坐满人的桌子间,来到屁神跟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说:“你他娘的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呀?当着这么多人拼命的叫,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老子叫粪勺?”
这货嘿嘿笑着挠挠头,说:“你爹给你起了这么个贱名不就是让别人叫的吗?叫的人越多,你就越是平安。”
“你怎么知道的?”
听屁神一语道出其中的关键,我颇为诧异。
屁神笑着从盘子里拈出一颗花生,丢入嘴里,说:“这有啥好奇怪的,在我们老家也是这样,不好养活的孩子都会起一个贱名。”
我发现这家伙的心情好像挺不错,和昨天那股失落的样子比起来有很大的反差,于是问道:“你小子昨天还因为退学的事情哭天抹泪、要死要活的,怎么今天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这个嘛,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了......”
屁神欠身挪动了一下屁股,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哥们儿,从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判断这家伙一定是在放屁。
见我在盯着他看,屁神做了个无所谓的欠揍表情,将桌上一瓶啤酒推过来,然后把头靠过来,说道:“心情好不好又能怎么样?我们从小都听故事,可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会从别人的嘴里讲出来,我们会从听众变成主角。故事就是故事,只不过是听得人和讲的人不一样了而已!”
“卧槽,你爹昨天是不是打你的头了,你平常都是比较贱,今天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
屁神竟然能讲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来吧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这次屁神对我的嘲讽出奇的没有回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瓶碰了一下我面前的那瓶酒。
他不回怼反倒是弄得我没有了延续话题的借口,只好顺势拿起桌上的酒瓶抬手就灌了一大口。
这虽不是我第一次喝酒,可因为没有经验灌得太猛,只感觉啤酒进入口腔之后化作一股气体在嘴里爆开,然后又从鼻孔中喷出,呛得我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