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探子给的一些线索,写粗布和绢帛的人可能存在于秦朝、西汉或者说我们所在的东汉年间,因为“琅琊”最早出现在秦朝,而以我对字体的粗略了解,写在绢帛和粗布上的字为小篆,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由大篆简化的小篆字体,而西汉承袭了秦朝的小篆,到了东汉小篆没落,字体逐渐被隶书取代,这么一分析,排除了事情发生在东汉的可能,也就是说我们要去寻找的古墓很有可能是秦朝或者西汉年间的。
有了大概发生的时间,我们到了琅琊国水门村就能向当地的百姓打听,有没有听自家长辈说起过某场血腥杀戮,因为凭借粗布上的记载能够确定的是,写那些内容的人干了罪孽深重的事情。一般古代传播消息都靠一张嘴,如果说确实死过许多人,那定然能打听到点什么。只是,无论是秦朝还是西汉,它们到现在的东汉末年已经过去太久了,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吗?如果能,摸金门的探子应该不会只给那么点信息。
聊到此,众人不禁有点犯愁,因为此次行动是五个封泥的,前路漫漫,事情的真相看似与我们无关,却是间接决定了我们掘墓的命运。阿阁说这是门里对我们的历练,可眼下这历练就我们几个去,没有老祖宗,没有熟门熟路的人终归是有点惆怅。
郁闷之中,我想到一件事情,忙抬头问陈醰:“没几天就要行动了,上次那阿阁不是说出任务之前会给我们准备掘墓工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拿来,好歹早点给我们使使,看看顺不顺手。”
陈胖子这会儿才想起这事儿来,他拍了自己一脑门,皱眉埋怨道:“哎呀,你不说我都给忘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那小子只顾着让驴跑,不给驴吃的,靠,我等会儿就去问他。”
说话之际,八坚忽将目光对向廊道,敏锐道:“谁?”
就在这时,一道窈窕身影从黑暗中缓步而出——桑鱼!这姑娘挽了英气十足的男儿髻,发髻上垂挂着一颗含苞待放的莲花坠子,那坠子随着她走近,慢慢晃动,灵气逼人。
她看到我们众多男人在,也不怯,细长的眉眼透露出毫不做作的妩媚笑意,“你们不是说要掘墓的工具吗,本姑娘给你们带来了,不过就看你们受得受不住这些了……”说话之际,眉毛一挑,随之拍了拍手,廊道之上又出现了好几个汉子,这些汉子的腰上佩戴着清一色短刀,看样子十分威武,而在他们手上赫然有各种掘墓工具。
我们几人站起身,这会儿才发现桑鱼边上还跟着她的妹妹绿竹,绿竹刚才隐于黑暗之中,众人没有发现,这会儿陈醰一见着她,眼睛都直了,哪里还顾汉子们手上的掘墓工具,我是看不惯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正要端正他,宝财抢先一步,他阴阳怪气地数落陈醰道:“口水都哈拉到地上了,你可别丢我们的脸,好歹我们是一路的,等下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你同类。”说着,偷笑着,轻轻“汪”了一声。
陈醰外表粗狂,看似没心没肺,实则脸皮薄得紧,他被宝财揭了老底,登时脸红。为了缓解窘态,他敲了宝财一脑门,而此时,绿竹和桑鱼带着幽幽清香已至我们面前。
桑鱼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绿竹还是那么温柔懂礼,她向我们躬身行礼,桑鱼不耐道:“行了,二妹,我们是受二爷之托来送兵器的,还打什么客气招呼。”她直截了当,也不含糊:“喏,这些是按照你们每个人的特点配好的。”说话之间,回过身从大汉所捧的木托盘上取下两根锤子,那锤子柄短,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蟠龙盘旋而上于两葫芦形状的锤头,锤头篆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看上去十分古朴。
“这个是给胖子的。”桑鱼将目光对向陈醰:“由玄铁和精钢铸就。”
陈醰看着那葫芦锤,一脸嫌弃道:“就这两葫芦小不拉几,像是葫芦丝一样的,一点也不大气。。”
桑鱼闻言,轻蔑一笑道:“你懂个屁,这些掘墓的兵器都是九阴.门的陈掌事送来的,他们家族是兵器大家,这里每一件兵器都是和着你们每个人的特点配置的,唯独你……”她提高声调:“陈掌事和你不熟,没法子给你合适的,是本姑娘给他形容了半天,他才选了这个给你。”
我知道陈醰最受不了人家刻意数落他,这不,他不服气回道:“嘿,小丫头片子,谁说爷爷和陈掌事不熟悉的,告诉你,我们熟透了。”
陈醰不吆喝,我差点忘记了陈醰的老祖宗就是陈天赒的事实,二人样貌体态相差甚远,所以很难联想到一块
桑鱼美眸瞥向陈醰,冷笑道:“你要不嫌老,做本姑娘爷爷,本姑娘也给你占了这便宜了。”
陈醰听此撩了撩袖子,道:“嘴又刁了是不是?我说你伶牙俐齿的,难怪你家主人见着你就跑。”
陈醰在对女人方面情商特别低,这不话冲出口,他自己也知道说过了,脸上布上了后悔之意,只是来不及了,老祖宗是桑鱼的敏感处,她猛力一咬唇,眼神凌厉,气恼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雪魄醒了,看我不叫她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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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桑鱼恶毒的话,我背脊一凉,和八坚面面相窥,顿时明白为何老祖宗那么忌惮这个丫头片子了。
这时候,绿竹看出气氛不对,她轻推了桑鱼,示意她别再多说,桑鱼也算听妹妹的话,她白了陈醰一眼,抬起头,宁定朗声道:“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这胖子多做口舌之争。”说话之间,从身后大汉端着的托盘中取出葫芦锤,心不甘情不愿介绍道:“这东西叫做‘雷音小锤’,锻造它的材料由惊雷击过,结合了天地正气,你到古墓之中,若是遇到邪鬼或者尸僵,雷音小锤就会有微微的雷鸣之声,到时候你可凭它,将那些邪物锤杀之,由它锤杀之物会变成焦土。”
“雷音小锤?”听完介绍,陈醰双目发光地看着桑鱼手中的兵器,喃喃道:“我祖宗给的……”
我看他激动之时,已然忘记了自己身份,忙是揪了下他的衣服,他正专注于至宝之中,被我打扰,不耐烦地要回嘴,但看我眼神,终是意识到什么,也不再多说。
而听桑鱼介绍这雷音小锤,我心想:“这世间真有如此凌厉的掘墓法器?”
正在我想之际,桑鱼将两铁锤丢向陈醰,陈醰伸手一接,刚拿住,身子忽然一沉,显然那两铁锤子是实心的。我没想到身为女子的桑鱼有这般的力气,多看了她一眼,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摸金门中高手众多,想来这桑鱼从小在门里混迹,本事也不能小觑,想到此,当下缩了缩脖子,想是谁惹上这朵带刺的玫瑰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