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宝玉在家奴的搀扶下,游魂般上了曲府的马车,返回江县曲府时已是申时。
周念娇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喝汤药,见儿子曲宝玉面色煞白精神萎靡地进房来,摒退丫鬟,问曲宝玉:“宝玉,周鸿泰怎么说?”
曲宝玉一言不发地在母亲房内的桌边坐了下来,长叹一声道:“娘亲,周鸿泰问我们索要五十万两银的赔付。”
“甚赔付要五十万两银?”周念娇不置信地追问曲宝玉。
“关张的那四处产业,总赔付额是一百六十五万余两银,分到我们曲府,就要赔付将近五十万两银子……”曲宝玉表情木讷地回道。
“凭甚?他周鸿泰说亏就亏,说关张就关张?现如今还要我曲府赔五十万两银出去,他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周念娇叫起来,又因体虚中气不足,喉咙里发出如割过喉濒死前的鸡鸣声般。
“凭甚?凭他周鸿泰将账目做的清清楚楚,根本无破绽可寻,我们只能乖乖赔银子出来。”曲宝玉此时才感觉到了一种揪心的痛苦,禁不住两手撑膝,低头紧锁双眉。
“周鸿泰是要逼的我们没活路啊。”周念娇哑声道。
“即便知道是周鸿泰耍的手段,我们又能奈他何?”曲宝玉颓废地毫无办法。
“去,召集族人议事,我们怎能坐以待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一口。”周念娇似亢奋起来,吆喝道。
“娘亲,您执意要与周鸿泰对抗么?您觉得我们曲府能对抗的了周家山庄么?”曲宝宝质疑。
“难不成就任周鸿泰宰割?”周念娇不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如安守本分,何来有今日的下场。”曲宝玉长叹一声。
“逆子,如此消极,日后曲府还怎么指望你当家?去,叫你二叔来府上议事。”周念娇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