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鱼不是说他没3个月好不了吗？”胡笳问。

“老鱼是这么说的，但老白醒了，他也不能强行把他留下吧，只能由着他自己回去养着呗。”

“他是不是担心曾师兄？”

“你们怎么都这样，别看我是个光头，我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好吗？曾同学在我这，头发都没掉一根！”光头抱怨了起来，这几天是谁给你们像保姆一样一会儿照顾这个一会儿照顾那个的！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这几天照顾何言、白老师、曾师兄他们。”

“这口头上说谢可没用。”

“那，我回头请你吃饭呗。”

“我缺你那顿饭吗？你找天再给我点头发啥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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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已经几乎是板寸了啊！”

“现在妹纸剃光头也很潮的啊，我可以给你剃个好看的图案……”

光头的话还没说完，胡笳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接着她立刻给白老师打了个电话，打听何言是否醒过来的消息，可白老师却告诉她，何言还没醒，

白老师语气很冷，似乎心情很不好，胡笳也不敢多说，很快就挂了。

电话的那头，白老师刚好走到家门口，按掉手机后，打开了家门。

入眼，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果然如光头说的，他每天都有来打扫。

可白老师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直接走到了曾今的房门口。

门并没有关上，他只需要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曾师兄了。

可是，白老师却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看着那扇开着的门，内心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斗争。

以至于他突然咳嗽了起来。

白老师只是醒过来了而已，他的身体被老鱼打得够呛，到现在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断掉了一样的疼。

但是，他必须回来，有一件事情，他一定要回来确认。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朝前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终于看到了曾今，他依然还是坐在那个他一直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外面风景的窗口，却又不会太晒，这个位置，是白老师之前特意安排的。

他走到了曾今的面前。

曾今依然还是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是醒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曾今，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并没有傻，这一切都只是你装的。”

曾今没有回复，他依然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老师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愤怒中带着些许委屈。

随后，白老师从曾今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却很精致的麻布袋。

袋子里面是曾今之前从精神病院出来时口袋里放着的那一把大米，而这个袋子，则是白老师特意去找来装这些大米的，大小刚好合适，也能放进口袋。

“你认真回答我，这些大米是哪里来的。”

白老师拿着麻布袋，举到了曾今的面前，随后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没觉得奇怪过，精神病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生的大米。”

“后来，我就想，也许，是因为伙食不好，也许，有时候的饭是夹生饭，所以就能存下几粒，十年很长，囤了这么一小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白老师打开麻布口袋，拿出了几粒米，“我还想，这里面有些米确实有点潮，这就应该是夹生饭的证据吧。”

白老师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太可笑了，是不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你留着这一包白米，是给我的求救信号，是这十年来被关在精神病院一天又一天努力攒下来的……可把我感动坏了！”

白老师的声音变大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这包白米，举到了半空：“可真相并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是那个叫做王峻岭的小鬼留在你这里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但这其实是他死后传递消息的介质……”

白老师的声音又变小了，他松开了手，那包白米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撒了出来。

白老师看了一眼：“这里有100粒吗？平均每个月联系一次，你们有那么多事要说吗？”

白老师的声音变得极轻极轻：“这十年来，你哪怕想起来一次，让那小鬼给我传一个消息……”

白老师的话没有说完，他突然暴怒了起来：“蹭了我4年的饭，一分都没给，口口声声说是弄坏了饭卡，你倒是去补一张啊！！一次都没想起来去补过！！4年！！4年！！！！一顿都没落下！！！！！！”

他突然猛地踩在了大米上：“让你吃汉堡，我都没吃过，让你吃汉堡，吃汉堡，靠！！！”

发泄了一阵，白老师觉得全身比之前更疼了。

他在地上蹲了一阵，等到眼前不再发黑之后，缓缓站了起来。

他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地上的白米给捡了起来，随后塞回了曾今的口袋。

他朝着门外走去，拿起手机，给光头和胡笳各打了一个电话：“喂，没吃饭吧，出来吃，我请客。大学路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