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是戚姬的故乡,大人初来定陶,戚姬还未有机会向大人介绍,不知大人可还习惯?”
夏河微微一愣,于是拱手道:“甚好!”
“大人原是驰骋沙场的将军,眼下却被迫守着戚姬的府邸,着实委屈了大人。”戚夫人目光落向夏河,似是不经意道。
夏河闻言心中一惊,原来她都知道,瞬间有些尴尬起来,良久方憋出一句:“夫人说笑了,保护夫人和殿下是属下的职责。”
“如意年幼,难免贪玩,让大人多有费心。”
夏河面色骤红,于是羞愧道:“是属下疏于职守,日后必当保护好殿下和夫人的安全。”
戚氏笑着点头:“大人觉得这红梅如何?”
夏河被问得愣住,不知戚夫人何意,只能如实道:“花姿艳丽,甚美。”
“美则美矣,只是不懂得审时度势,孤芳自赏罢了。”戚夫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夏河:“大人跟随大王南征北伐多年,大王将如意的安危交于大人手中,想必是对大人寄予了厚望。”
“属下惭愧。”
“如意的性子随了大王,最重情义,大人的守护之恩,日后必当报答。”
夏河闻言大惊,赶忙躬身道:“属下不敢,保护殿下是属下职责所在,万不敢存非分之想。”
“大丈夫当志存高远,流芳百世。”戚夫人微微一笑:“扬名立万的方式有很多,时事造就的英才也数不胜数,然而即便如此,各路豪杰功败垂成、功亏一篑的案例也屡见不鲜。故而戚姬以为,在建功立业、一展抱负后还能功成身退的人才算得上是大人物。”
夏河略显震撼地看向戚夫人,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一女子之口,一时竟有些恍惚,忍不住开口道:“还请夫人赐教。”
戚夫人浅浅一笑:“君心难测,施展抱负并非只在战场杀敌,有时候,看不见的硝烟才更令人惶惑,比如大业得成之后,谁能笑到最后还未显真章。”
“夫人的意思,是让属下静观其变?”
“得失不在一时,抓住机会,伺机而动方能成事。”戚夫人的目光逐渐深邃起来:“自怨自艾,孤芳自赏,不懂得审时度势,便如这梅花,美则美矣,却独留寂寞,无景相和,岂非可惜?”
夏河闻言心中大动,对戚夫人先入为主的恶意瞬间荡然无存,于是恭敬地俯身施礼道:“夏河谢夫人教诲,日后必当衔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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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戚氏见到戚夫人的第一句便是:“真是奇了,以往一惯眼高于顶的夏大人,今日居然在府中执勤,奴婢方才瞧见他在指导如意拳脚,甚是用心的模样,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戚夫人闻言一笑:“许是如意的出事惊着他了。”
“也是,如意可是大王最疼爱的儿子,少一根头发,他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下倒是学聪明了。”戚氏扬起眉梢,就势将新折的红梅插进瓶中。
“你折这些红梅作什么?”戚夫人看一眼瓶中绽放的红梅:“长在树上挺好的。”
“夫人以前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