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邱贤见四下无人后方小声开口道:“原本此案与夫人并无关系,可是今日殿上,宫女柳烟坚持要在各宫主子的见证下才肯招供。”邱贤说着顿了顿:
“该宫女的骨头硬得很,暴室啬夫数翻严刑拷打都未能撬开她的嘴,眼下她突然要求招供,皇上权衡之下决定满足她的要求。”
戚夫人眸光微动,柳烟的此番举动让她有些看不明白,自己先前已经派了佩兰暗中打探消息,却一直没有结果,看来,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邱贤见戚夫人不说话,于是又补充道:
“皇上原本念及夫人身子,并未让夫人前去,但皇后认为事关整个后宫,既然各宫的主子都到了,夫人亦不宜缺席,故而皇上才命奴才前来,并让奴才转告夫人放心,就当走个过场。”
“本宫明白了。”戚夫人微微一笑,于是对邱贤道:“谢公公告知本宫详情,还请公公稍后,待本宫换了衣裳便随公公前往。”
“夫人请便。”邱贤颔首道。
寝宫内室,戚夫人询问佩兰:“上回让你派人去找柳烟查探真相,后来怎么说?”
“回夫人,奴婢的人已经找过柳烟多次,可每次她都以还要再行考虑为托词,一直未给答复。”佩兰说着忍不住看一眼戚夫人:
“夫人觉得这柳烟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期间可还有其他宫人去过?”
佩兰被问得一愣,随即如实道:“这个奴婢倒未曾关注。”
戚夫人不语,良久:“更衣。”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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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刘邦面色阴郁地扫一眼殿下的柳烟,对这个指证虞少使入狱的宫女,他是满心厌恶。
此刻的柳烟,拖着孱弱的身躯跪坐在地上,原本白皙娇嫩的面容已是憔悴不堪,犹如一张被揉皱的宣纸。宽大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上面,更显狼狈。脖颈处隐约可见的勒痕,如同恶魔的爪印,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