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媛没有说话,良久:
“媛儿在从魏国逃离的途中与哥哥走散,得虞姐姐所救。后来虞媛曾多次重返故土,四处探询哥哥的踪迹,并留下记号,但都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故而虞媛便以为哥哥已经不在了。”
“如此说来,姑娘是魏国人?”季布此时开口道。
虞媛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向虞子期,虞子期知晓虞媛的顾虑,于是温和道:“季兄与戚兄都是自己人,媛儿无需担心。”
闻得此话,虞媛这才转身对着季布与戚触龙略施一礼:“虞媛原本姓魏,得虞姐姐所救,便随了姐姐姓虞,并非有意隐瞒二位将军。”
“原来如此。”戚触龙听后微微颔首:“观姑娘言谈举止,想来必是出身于显赫之家?”
虞媛略有踌躇,良久:“虞媛的父亲,正是前魏王,魏咎。”
此言一出,不光是戚触龙和季布,就连虞子期自己都震住了,因为虞媛从未与自己说过她的家事,不过,自己似乎也从未刻意问过。
“姑娘竟是原魏国的公主?”戚触龙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魏王之仁,天下皆知。昔日秦军将领章邯挥师攻魏,魏王心怀黎民,不忍生灵涂炭,遂开城降秦,以求百姓安宁。而后,为保全臣民,魏王不惜投身烈焰,以身殉国,此等大义,实在令人敬仰。”
虞媛对着戚触龙深深一拜:“虞媛谢过将军,先父已逝,国亦不在,但将军的心意,虞媛铭记于心。”
“虞姑娘言重了。”戚触龙随之回礼:“方才听姑娘意思,令兄尚存于世?”
虞媛闻言目露悲戚:“哥哥自幼酷爱兵器,曾向技艺高超的工匠学习锻造之术。然而,命途多舛,技艺尚未精益,便已国破家亡。”虞媛隐忍着心痛略作停顿:
“因此,哥哥所铸兵器,每每留有一处细微瑕疵,形似“生”字,暗合哥哥之名,抑或是父皇在天之灵予我等启示,故此,哥哥常将此瑕疵置于兵器之锋刃,以示不忘国仇家恨。”
一时沉寂,虞子期看向虞媛不语,这些话,她从未对自己说过。
“令尊先去后,令尊的弟弟魏豹得楚怀王支持,重新夺回了魏地,成为新一任魏王,你们为何不去投靠于他?”季布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