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别人手里，我应该早就死了。”

“杀戮会侵蚀我们的灵魂。”迪佩特想了想，“巫师的力量其实来自于灵魂，而非血脉。”

比如，爱？情绪？

姜钟略有所思，这跟佛教的理论很像，所谓寂灭门中，须云任性……

迪佩特的手已经有点发抖了，你又知道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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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垂眸看了一眼迪佩特颤抖的手，忽然感觉身上的压力骤减，无穷的自信似乎又回到了身上，他点点头：

“佛教讲究素素纯纯寡爱欲，自然长寿永无穷，寡爱欲并不是无爱，而是大爱。据我所知，你们对爱的理解似乎还停留在亲情。”

迪佩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能详细讲讲吗？”

姜钟道：“佛教讲究三界空则百端治，六根静而千种穷，心静则光明普照，心诚则万境皆空。大巧若拙，还知世事无为；布惠施恩，诚是修行之本；但使一心不动，万行自全。

所谓真情无欠又无余，生前可见；幻相有情终有坏，分外何求。”

说到这，他挠了挠头，这一大段根本翻译不了，只能用汉语表达，迪佩特肯定听不懂，他总结道：“反正他们是出世的学问，虽然在城市里建造寺庙，可最终还是为了斩六贼……”

姜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简单来说…出世就是像你们一样，跟麻瓜做个切割。”

迪佩特恍然大悟，果然，“智慧的人总会想到一起去的。”

姜钟尴尬的笑笑。

就这一句话，自己就把佛教的教义歪曲到姥姥家了。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教派，是入世的学问——跟佛教截然相反。”

“哦？能讲讲吗？”迪佩特很感兴趣。

姜钟挺直了身板，“道教谓之修行，采天地之灵气，得日月之华精。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施符水，除人间之妖氛。参满天之华彩，表妙道之殷勤。

修在自身，是德，行在人间，是功，功德圆满，得道飞升。”

这简简单单一段话，姜钟愣是用英语讲了大半天才把意思讲了个差不多。

迪佩特明显有了那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慨，他细细品味片刻，击掌道：“太精彩了！你呢，你是修道还是修佛？”

“我？都不是。”

姜钟风轻云淡的笑笑，负手道：“大道三千何其多，我自非道亦非佛。若与众生行方便，道亦我来我亦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