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贾母已然怒不可遏,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人胆敢应声附和。毕竟,那邢夫人向来如同一条疯狗一般,逮谁咬谁,真要是把她给逼急了,天晓得她还会吐出怎样不堪入耳的话语来。因此,众人皆是缄默不语,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好啊,休书拿来!”邢夫人柳眉倒竖,一双美眸瞪得浑圆,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直直地朝着贾赦伸去,那模样仿佛讨要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一般。与此同时,她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口中更是愤愤不平地道:“哼,你真以为我稀罕进这贾家不成?”
想当年,若不是走投无路、万般无奈,谁又甘愿委身于这贾家,成为贾赦之妻呢?她无数次在夜深人静之时幻想过,如果有机会能够逃离此地,定会毫不犹豫地卷起包裹远走高飞,又怎会在此处与这些个勾心斗角之人苦苦争斗?
“你……”一旁的贾母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未曾料到邢夫人竟如此干脆利落地应下此事。而贾赦同样瞠目结舌,满脸惊愕,然而以他对邢夫人的了解,深知她这番话定然尚未言尽。果不其然,邢夫人紧接着说出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贾家众人哑口无言,一个个面露悻色,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原地,当作从未踏足此处。
只见邢夫人微微仰起头,目光犀利如刀,冷冷地说道:“休书给我便罢,还有老爷您的财产,也得分我一部分才成,毕竟妾身我膝下无子无女,日后总得有些银钱傍身,也好安度晚年呐。”
听到此言,贾赦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心中暗骂不已:这个邢氏,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从自己手中抠出些钱财来,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自己那点可怜的私房钱!
“你……”贾赦怒发冲冠,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泼辣难缠的妇人。
邢夫人那副油盐不进、胡搅蛮缠的滚刀肉做派,着实令人束手无策。贾母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暗想:若不是顾及颜面和家族名声,真想立刻叫人将她像丢垃圾一般扔出门外!然而,贾母毕竟历经风雨,有着非凡的涵养与定力,强压下心头怒火,转头狠狠地瞪向一旁的贾赦,怒斥道:“你这忤逆不孝的孽障啊!眼睁睁看着邢氏这般大逆不道,难道就毫无作为吗?”
面对贾母的责骂,贾赦尚未开口辩解,邢夫人却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姿态,抢先一步说道:“哼!不孝?我若是不孝之人,怎会苦口婆心地劝说老爷满足母亲您的心愿,将爵位让予二老爷呢?当初可是我极力促成此事的!”说到此处,邢夫人故意顿了顿,目光挑衅地看向贾母,继续说道:“可如今眼看母亲的心愿即将实现,却突然反悔变卦,这究竟是为何?莫不是母亲您根本就不曾真心疼爱过二弟,亦或是想要玩弄权术,通过拿捏两个儿子,好让自己稳坐那至高无上的宝塔之巅?”
听到邢夫人这番肆无忌惮的话语,贾母怒不可遏,再也无法容忍下去。只见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来人呐!速速备车,我要亲自入宫面圣,定要讨个说法!我倒是要瞧瞧,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能主持公道的地方!”
一时间,整个贾府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人皆知,自古以来,母亲状告儿子不孝之事极为罕见。倘若今日贾母当真不顾一切地闯进皇宫告状,那么他们贾家必将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其声誉与威望恐怕也将一落千丈,再难恢复往日的荣光。
此时,屋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一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贾母,同时也不断地向贾赦和邢夫人施压,希望他们能够低头认错。然而,面对众人的劝解,邢夫人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