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荣国府的另一处,贾母正紧闭双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虽然看似安闲,但实际上却将屋内王夫人的哭诉以及贾政的苦闷尽数收入耳中。此时此刻,贾母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各种感受纷至沓来,犹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那颗饱经沧桑的心。
“如今这府里啊,就真的是你们的了。既然东院已经分给了老大......哎!”贾母说到此处,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缓缓睁开双眼,抬起手轻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然后才又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老大居然事事都听从邢氏所言,若是张氏还在世的话,哪里会轮得到邢氏这般嚣张跋扈呢。”
听到贾母提及张氏这个名字,王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紧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暗自咒骂道:“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又提起那张氏那个贱女人来了!”然而,尽管王夫人心中恼怒不已,但面对贾母,她也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恨,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贾母对于王夫人的反应仿若未觉,依旧自顾自地长长叹息一声,感慨万分地道:“倒也并非是我一直惦念着张氏,实在是那邢氏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人家。如今张家的人开始帮扶贾赦,他们自然也就想起了张氏。如此一来,记挂着张氏倒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啊。”
这无疑是在给王夫人敲响警钟,暗示着张家已然归来,而她必须得提高警惕、谨小慎微才行。听到这话后,王夫人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还好,事情尚未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总归还是有补救之法的。”
想当初,众人皆认为贾赦既然已主动让出爵位,那么贾政理应顺理成章地获封一个一等将军。然而事与愿违,莫说是一等将军了,就连二等将军贾政也未能染指,最终仅仅只得了个与贾珍相同的三等威烈将军而已。
换句话说,这世袭的爵位传到贾政这儿就算是走到尽头了。而且,这所谓的三等将军官职也不过区区四品罢了。要知道,在此之前贾政本就担任着四品官员一职。如今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居然还是原地踏步,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只会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令人费解的是,即便如此,贾家上下依旧喜气洋洋,兴高采烈地设宴款待宾朋好友,大肆操办宴席不说,又是忙着积德行善,又是慷慨解囊广施恩惠。
当得知贾政仅被封为三等将军时,贾珍整个人都傻愣住了,不禁喃喃自语道:“怎会只是一个三等将军啊!这……这跟我又有何区别呢?”想到此处,贾珍顿感惶恐不安起来,如果哪天自己不幸被削去爵位,岂不是瞬间变得一无所有、一无是处了么?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宽慰道:“能捞上个三等将军也算不错啦!”
贾珍听了那人的宽慰,心中却仍是愤愤不平。他望着贾府中忙碌喜庆的场景,冷哼一声,“这贾府的荣耀怕也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