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是某个富人乡下度假的小木屋,此时正是黄昏,屋外飘着大雪,屋内没有开灯,但壁炉燃烧放出的温暖的光照亮了炉前的一片区域。壁炉前的铁架子上煮着永远喝不完的红茶和牛奶,墙上烤炉中烤的恰到好处的曲奇散发着奶油香,而霍华德则蜷缩在壁炉的光亮所能照到的边缘处的柔软舒服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
这是如此平静而舒适的环境,霍华德打了个哈欠,一股倦意自然而然地爬上脑海。
就在他眼睛刚刚闭上准备入眠时,他脑中回想起了芙蕾雅的话:不要停下,也不要睡着。
嘴唇被轻吻的部位像被炭火灼热那样疼痛,霍华德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但困倦的感觉却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愈加剧烈。
眼球不住地往上翻,四肢沉重而不受控制,上下眼皮像两块磁铁那样互相吸引。
霍华德死咬住下唇,用力之大直接把嘴唇咬穿了,但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足以压制睡意,没有过多的犹豫,霍华德直接把手伸进了壁炉里。
火焰炙烤着皮肤发出呲呲声,霍华德把手从壁炉中抽出,但因为用力过猛,带出了一块烧红的木炭,木炭落在羊毛地毯上,就像火星落在油锅里,瞬时燃烧起来。
霍华德畏惧地后退两步,然后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但困倦的感觉并未消失,他倒下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而此时火焰已经吞没了半边房屋,房屋的木制结构燃烧释放出滚滚浓烟,空气中氧气的含量越来越低,霍华德也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放弃,下肢使不上力,霍华德就用尚能活动的两只手扒着地板,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霍华德费了老大劲,终于挪动到了门边,他拼尽全力拉下把手,紧闭的房门立刻被屋外的暴风雪冲开,零下的猛烈寒风夹杂着冰霜扑倒霍华德脸上,瞬间他脸上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霍华德被冻得一哆嗦,但也得益于此,他重新掌握了麻木的下肢,然后他赤脚跑进了暴风雪中。
很快霍华德就意识到穿着单薄的衣物跑进这种程度的暴风雪中并不比留在木屋被烧死好多少,在极致的寒冷中,他的身体迅速失去知觉,只能机械的朝失去知觉时最后选定的方向行走,他的脚底早已被冻烂,最开始是还有鲜血流出,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红脚印,但到后来,连血管里也被冰晶填满,血液也就不再流出。
“阿嚏!”霍华德打了个喷嚏,随着身体的晃动,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霍华德伸出手把那东西捡起来看了好一会,然后发现这是自己的鼻子。
霍华德想骂娘了。
因为前面的几次所谓考验虽然也很折磨人,但至少能猜到大概破局的方法,但这道考验的破局的方法是啥?被冻死还是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