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灵地秘境内，草地上。

一道人影手中大戟不断刺出，打破夜的宁静。

杨德昌看着气势不减，奋发练戟的徒弟，心情非常复杂。

上午的失败没有让徒弟沉沦，这固然很好。

可杨德昌还是不理解，为何尚有一战之力的情况下，徒弟要选择认输。

“徒儿，你为何要主动认输？与小李最后背水一战，为师还是认为你胜算更高……”

终于，等徒弟练完戟法，暂时休息的间隙，杨德昌忍不住询问。

钟轩辕目光平静道：“师傅我纵然能战胜李学弟，可到了决赛也没有任何信心面对华道一。与其进入决赛没有悬念的落败，倒不如把冲击华道一的机会，送给李学弟……”

杨德昌语塞，在他的推演中，若状态全盛，徒儿战胜华道一的概率，怎么着也得有三成吧？

华道一的确天赋无解，战力深不可测，但徒儿好歹也练成了无极学府的镇校绝学，多少能和其碰一碰。

只是没想到……

徒儿居然打心里对华道一有所“惧怕”，这还是自己心中桀骜不驯，所向披靡的徒弟么？

“师傅，李学弟不同于我，他每一场战斗过后，实力都会有蜕变，他与我一战时展现出的战力，的确无法撼动华道一，但若在决赛到来前，他实力又进步了呢？这多少能增加一些胜算……”

钟轩辕面色镇定，继续解释，“实不相瞒，我觉得李学弟战胜华道一的几率高于我，才如此抉择……”

“可这是世界大会啊……”

杨德昌急了，倒不是为了自己奖金一事，而是徒弟马上就要毕业，这是他最后一届世界大会了！

他没有为此燃烧自我，冲击到极限，这让杨德昌非常不甘。

“师傅，一个武者对国家和世界的价值，不能仅凭世界大会就断定……”

钟轩辕表情坦然，“等毕业进入社会，我还是会展现自己价值，与异族对抗，保卫人族的……”

话语至此，杨德昌心中的结也算解开一些，拍打着钟轩辕的肩膀道：“徒儿，你说得对，等毕业之后，你仍然可以为国效力，是为师肤浅了。”

“师傅您理解就好，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为李学弟加油……”

钟轩辕想到明天的决赛，表情变得期待，“李学弟，你已经创造了这么多奇迹，也许明天，还能创造更大的奇迹？”

……

大一宿舍楼，今夜反常的很安静，没有任何多余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