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收起手谕,“天承,起来吧。”
应天承缓慢起身,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景凌殿下带走都指挥使刘越一事,你知道吗?”
“学生知道。”
华仲微微点头,“那你应该也知道,刘越该死,但不该死在景凌殿下皇命令旗之下。”
应天承愣住了,脑子飞速运转。
恩师华仲此来,必是圣上授意。
这么说,圣上已经知晓二殿下抓走刘越之事。
恩师说刘越该死,但不该死在二殿下的皇命令旗之下。
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刘越死在自己的王命旗牌下!
至少名义上是要刘越死在王命旗牌下。
恩师一来就宣读赐死诏书,是圣上怕自己贪恋权位,因此先行敲打。
看着应天承脸上隐隐有恍然神色,华仲知道这个学生已经明白了,满意一笑,“好了,我该走了。”
“今夜天色已晚,恩师留宿一宿吧。”
“不了,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呢……”华仲又看了看应天承,“你瘦啦。”
应天承再次一愣,眼眶有些湿润。
“这两年难为你了,好好干吧。”
“恩师放心,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华仲满意点头,转身离去。
“学生恭送恩师!”应天承一揖到底,直到华仲的马车声完全听不见才起身。
“点兵,去都指挥司衙门。”
离开德顺府,方景凌一行直奔漠州府,随后出平水县,马不停蹄地来到猿愁峡。
一路上,恢复了说话能力的刘越先是一个劲求饶。
见求饶没有用,便改呼冤枉。
虽然有陈兴这个人证,但没有物证,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或能逃过一死。
方景凌飞身下马,雪岭飞军将刘越、陈兴、李胜扔下马。
三人摔得七荤八素,刘越顾不上疼痛,继续口呼冤枉。
岳时忠一招手,雪岭飞军将刘越、陈兴、李胜分别从地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