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你要知道，天地大势已然成形，很多事情已无法逆转，你也……”

“大势？呵！连你也这么说吗？你还记得你是天帝吗？”

玄羽愤然打断了羲和，手指不远处两个人影，“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天帝的名号吗？”

“放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两位长者念在往日情分上，以你这般冒犯的行为早就遭遇大难！你这性情半点都没长进。

当年发生的事你忘了吗？”

金乌的气息微微停滞，低头片刻后再度抬起头来，英武的面容变得扭曲。

“忘记？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和金鹏兄弟惨死魂飞，可都是你的儿子，却就这样消失了！难道要说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羲和沉默着。

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从他闪过的神态中隐约可见。

“是的，那时我们犯错了，因偷跑出去才会遭遇此劫。

但是，我的兄弟们都死了，魂飞魄散！”

玄羽激动地说，“一句无可避免就要让我放下仇？我看到兄长道身爆碎在我面前，鲜血溅在身上，你叫我如何忘怀？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又做了什么？那些曾经保护妖族的人都在哪？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我们的头上！你说你是什么样的天帝？……”

突然，“啪”

的一声，一个耳光响亮地落在玄羽脸上，羲和少见动了怒。

“我的孩子不应是看不清时局的傻瓜。

我不是让你放弃复仇，但不应被仇恨蒙蔽理智，冲昏头脑。

什么是应该做、不该做的，这些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吗？我这样教过你吗？你不只是自毁前程，更是在害大家。

如此执迷不悟，只怕将来灾殃缠身，我也未必能保得了你。”

玄羽不再言语，却仍旧执着地注视着羲和。

羲和稍稍放缓语气：“说说你的根骨与资质吧，整个混沌界里有几个人比得上你？你叔叔给了你资源和传承，甚至亲自教导你，可到现在你还未能斩去三尸进入准圣之境，你心中没点原因吗？”

金乌难得开口道：“你心中有兄弟情谊，并非错事，但不要让仇恨扰乱心智。

只有坚守大道才是正途。

想想青丘那龙女——龙姬，根骨与你相当，但她已经达到了混元境界，可以媲美圣人。”

金乌说话间略显复杂。

曾经他还能与青丘两人学习交流，尽管技不如人，毕竟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