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烁深深吐息,他没了睡意,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身,脑子里还闪现着付大山在绞肉厂里被殴打的画面,他一皱眉,不愿意再去想那些骨头碎裂的声音,翻身下了床,出去客房找水喝。
客厅里不算暗,落地窗前的纱帘今夜没有拉上,茭白月光穿透玻璃折射在地面,交错出斑驳的银灰色。
宋烁借着这淡薄光晕倒了杯水,余光瞥向裸女画像前边的房间。
那屋子的房门紧锁,静无声息。
宋烁蹙了蹙眉,他心觉那女人有些怪异,忽然要他前往一个叫中寨村的地方拿钱,又巧合地撞见了付大山被袭的状况。
难道她早就知道付大山也会去那里?
可让他看见那些的目的是什么?
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宋烁想不明白,但他意识到她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愚蠢,也许……她根本就一点都不蠢。
只是,比起那些,宋烁在意的只有她卧室正对着的书房。
他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宋烁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口,那门锁其实很脆弱,用力破坏就能穿闯入,就算她能听见声响也无所谓,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想要制伏她实在易如反掌。
但宋烁却不再像刚来到这里时那般急迫。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很多时间,只要留在这里,他总会拿到的。
思及此,他不再贪恋书房,而是将水杯放到餐桌上,回去了自己的客房里。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林一罗感受到他离开了。
原来,这个时间里无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林一罗稍微侧过身,明亮的眼波在黑暗中流淌,她死死地盯着卧室紧关的房门,企图看穿门后藏着的所有的欲望与阴谋。
2.
老力一大早上就把鱼摊子支起来了,临近年关,顾客要比平时多,这会儿的冻货最能卖上价。
可他才叫卖了半个小时就觉得没意思,又开始张罗起打牌,平日里的副食菜市场里的狗友闻着味儿凑了过来,挤在他杀鱼台后头的小屋子里玩扑克。
当彭鸣找到老力时,他正因牌友输了自己20元钱不肯给而吵得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