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丘福的话音落下。
包间之内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当场愣住,里面安静得可怕,从窗口飘进来的读报声音、酒楼顾客的嘈杂议论声音……仿佛是从一个遥远的另界传来。
就连道衍和尚也陷入了一种完全失神的状态。
朱元璋掩人耳目地偷跑出来听报……这里面的信息量可就太大了!他还能掩着谁的耳目?只能是防着他们啊!
四个人面面相觑。
直到丘福身上积的雪都开始融化起来,朱棣才似乎是回过了神来,咽了口唾沫,失声道:“是……是父皇!本王就说那是父皇!父皇他……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事实证明他那模糊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他显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徐妙云也蹙着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丘福确认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没有跟错人?”
丘福目光一凛。
笃然道:“这点自信属下还是有的。”
道衍和尚则是失神地长叹了一口气:“他是亲眼看到有人在私宅外,随着陛下手底下的人混进宅子里去的,能做这件事的哪儿可能是旁人?就是陛下无疑了。”
此刻,他也把这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给消化了,总算略微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之态,只是再不可能和之前一样古井无波了……
他双眼微眯,屈指以指节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目光凝重地道:“陛下是我们最大的底牌,现在这张底牌,出现了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变化,那就必须重新考量了。”
此间几人都算不得凡俗,也立刻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相互交换着眼神,各自点了点头。
朱棣道:“父皇他……在防着我们,可是他手里明明有让我们掣肘、让我们动不了他的底牌,而且只是出来看个报、酒楼喝喝茶而已,被我们知道了又如何?所以……父皇他……在防着我们什么?”
徐妙云也点头道:“不错!父皇若是堂堂正正出来逛街、听报便也罢了,如此行径反而似是「掩耳盗铃」,这里面必然藏着什么!”
她虽然更倾向于稳健派的。
可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取决于朱棣的态度和想法,只要朱棣还有这个心,她能做的,便只有尽力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