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容想狡辩都不能,毕竟是他们亲眼目睹亲耳所听,若是狡辩,会更加让陛下厌恶她。
陈鱼容走过来,跪在齐横元面前,请罪道:“陛下,是妾不对,妾当时只是在气头上,又刚好撞见了燕美人,这才牵怒于她,妾确实不知道那个簪子是陛下送给燕美人的,若妾知道,给妾一百个胆子,妾也不敢把陛下送的御赐之物弄坏啊。”
太医已经给燕宁看诊完,燕宁吃了一颗药丸,太医和念蝶都等了一会儿,燕宁这才悠悠转醒。
燕宁一醒,念蝶就高兴的跑出来,想对君王说一声,结果,她人刚走出堂屋大门,就听到了陈贵妃睁眼说的这一番瞎话。
不知道那个簪子是陛下送给美人的?
念蝶冷笑,她分明是听见了她和美人之间的对话,知道那个簪子是陛下送的,这才跑过来,二话不说,拔了簪子就扔。
念蝶走过来,也跪在君王面前。
齐横元见念蝶出来了,身子缓缓坐的更直了,他冰冷的眸底透出一丝期待,看着念蝶,问道:“燕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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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蝶答道:“回陛下,美人刚醒,奴婢出来是想跟陛下说一声的,免得陛下担心。”
齐横元揪在一起的心慢慢缓平了下来,他脸上又冰又冷的神情也跟着温和了许多,他嗯了一声,说道:“燕宁既醒了,你就进屋去伺候她,她的脸还需要消肿,你要时刻守着,不能离开。”
念蝶把头磕在地上,声音悲凉道:“陛下,奴婢当然会好好伺候美人,但是,奴婢刚刚听见陈贵妃说,她不知道那个簪子是陛下送给美人的,这才拔了簪子就扔,先不说我家美人并没有冒犯陈贵妃,不管身上有没有御赐之物,陈贵妃都没权力对我家美人身上的东西随意毁坏,更别说陈贵妃是听了奴婢与美人的对话,知道那个簪子就是陛下送给美人的,她还故意来破坏,陛下,奴婢人卑言轻,也不懂太深的东西,不敢说陈贵妃这一做法是什么心思,但她无缘无故毁坏美人的东西,毁的还是御赐之物,实在过份。”
她说完,连磕了三个头,人跟着站起来:“奴婢回屋里伺候美人,奴婢说这一番话,不是要逼陛下对陈贵妃如何,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让陛下知道实情,陈贵妃不能因为受了罚,就抹除掉这件事情的原本真相,不知情而犯错,与明明知情而犯错,后果是不一样的。”
念蝶又冲齐横元福了个身,回到屋里。
燕宁已经醒了,她虽然没武功,但因为房门都在打开着,再加上她自己的能力,若想听外面的事情,自然能听见。
她听到了刚刚念蝶说的那一番话。
齐横元说出罚陈鱼容的那段话的时候燕宁刚醒,燕宁也听见了刚刚君王说的话。
念蝶回来后,燕宁看了她一眼。
念蝶看到燕宁脸上的伤,心里又难过又感动,刚刚要不是美人拉了她一把,如今受伤的人就是她了。
念蝶走上前,心疼地看着燕宁,问道:“美人,疼不疼?”
燕宁轻轻摇头,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一巴掌,整个人确实不太舒服,除了脸疼外,嘴巴也疼,耳朵也疼,甚至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但是太医的医术很好,她醒来后,没感觉到什么大的疼意了,就是脸部肿了,她自己都能看到,视线一往下落,就能看到一个肿起的地方。
燕宁醒来后,太医又号了一次脉,然后去开药,开的药有些多,煎服的,外用的等,他一一交待念蝶要如何用,这才拎着药箱离开。
太医走出去,看到外面的情形,没敢多停留,去君王面前汇报了一些情况,之后便走了。
齐横元还是坐在那里不动,陈鱼容也还是跪在那里不动。
陈鱼容跪下之后,采焕自然也跟着跪下了。
齐横元微抬眸光,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采焕的身上,他压根不跟采焕说话,直接喊道:“王德厚。”
“奴才在。”王公公立马走过来。
齐横元说:“身为宫婢,以下犯上,对一个美人出手,是什么罪?”
王公公说:“杖毙。”
一个杖刑,一个杖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人间地狱两别。
齐横元淡漠道:“拉下去,当着所有宫人们的面执行,以儆效尤,下次再有人胆敢以下犯上,以奴才之身欺辱主子的,都将是这样的下场,当着全宫人们的面执行,让他们死也不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