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忽然喊了一声:“陛下。”
齐横元从思绪中抽身,望向陈东雁。
陈东雁说:“臣想恳请陛下一件事情。”
齐横元挑起眉梢,说道:“为你姐姐求情的话,已经晚了,她已经被罚过了。”
陈东雁说:“不是求情。”
齐横元略有不解,望着他:“不是说你姐姐的事情?”
“是她的事情,但是,不是求情。”
“什么事,你说。”
陈东雁顿了顿,这才开口:“臣想请陛下开恩,将姐姐驱逐出宫,她不适合皇宫,她今日受的是伤,明日也许折的就是命,臣…”
“你想保她命,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陈东雁跪下去,说道:“臣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从没恳求过陛下,只这一件事情,希望陛下可以成全了臣,就算姐姐不愿意,也得愿意,只要陛下趁着这个机会,治她一个霍乱后宫的罪名,再将她逐出宫,她就只能接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她驱逐出宫。”
齐横元问道:“你不想你姐姐加冠封后,荣耀整个陈家吗?”
陈东雁坚定道:“不想,陈家能在朝堂屹立不倒,靠的不是女人,而是军功,虽然我父亲不在了,陈家没了可用之人,但陈弘会长大,他一定会让陈家再次崛起的。”
齐横元看他半晌,伸手将他拉起来。
拉他起来的时候,摸到了他左手手腕上的一个硬东西。
他撩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是一个树脂腕圈。
齐横元挺意外的,很少有人会用树脂做腕圈,男人们一般不会在手上戴东西,女人们戴的话,也只会是金银玉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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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没有问陈东雁,戴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手腕上是干什么,他瞧清那是什么后,放开了陈东雁的手。
陈东雁顺势拉下袖子,将手垂下,一并的,也垂下了视线。
齐横元说:“若这是你必求之事,朕答应你。”
这个时候齐横元以为陈东雁请求让他把陈鱼容逐步后宫,为的是陈鱼容,后来齐横元才明白,陈东雁为的是陈鱼容,也是为了燕宁。
陈东雁担心陈鱼容在后宫再这么作下去,会丢掉性命,同时,他也担心,燕宁会因为陈鱼容,再遭遇危险。
在他对燕宁动心的时候,陈东雁也对燕宁动心了。
陈东雁见君王答应了,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陈东雁说:“多谢陛下。”
齐横元说:“不用谢,朕也不会告诉陈鱼容,这是你为她求的恩典。”
齐横元隐瞒了真相,以至于陈鱼容恨他,也恨燕宁,但陈鱼容不知道,真正逐她出宫的人,不是君王,不是燕宁,而是她的亲弟弟。
就算真的逐陈鱼容出宫,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陈鱼容刚受刑完毕,还在养伤。
齐横元等她养完伤,再逐她出宫。
齐横元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凉亭,转身朝院子里走,刚走到院子里,王公公回来了,齐横元让王公公去把御撵移过来。
御撵进了东篱阁,齐横元进屋。
刘宝罗赶紧起身见礼。
燕宁看向齐横元,刚要坐起来,她伤的是脸,不是腿,是能下地行礼的,只是她刚坐起,还没下地,君王就走到了跟前,伸手按住她下床的动作,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腰身,将她纤腰搂住,又一把抱起。
燕宁略显惊慌。
齐横元低声说:“这里不方便,回你的喜香院养着,朕送你回去。”
齐横元抱着燕宁走出屋子,上了御撵。
念蝶提了燕宁的鞋子,笑着跟上。
刘宝罗也满脸带笑,她是个懂眼色的,没有立马跟上去,而是等御撵离开了,她这才慢腾腾的走出屋子。
看着头顶渐渐落下去的冬阳,刘宝罗对南秀说道:“太阳东升西落,人也有东升西落的时候啊,燕宁就如同这蓄势待发的日头,马上要缓缓升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