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元快速将燕宁洗好,抱她起来穿衣服,又将她塞到被窝里。
他换好衣服出去。
王公公赶紧上前,在他身边汇报:“陈家那边传来的消息,陈鱼容将庄子上一百多口人全部烧死了,她则是消失无踪,陈家那边已经派人去庄子上了,也派人去找她了。”
齐横元英俊的面孔上面滑过一抹震惊:“烧死了庄子上一百多口人?”
“是的陛下。”
齐横元冷声说道:“去陈府。”
王公公立马应是,出去赶了御辇,一路去了陈府。
齐横元来到陈府,这么个大晚上,陈府居然灯火通明,皇太妃和齐王妃也被惊动了,此刻都来到了陈府,陈康和谢氏也穿起来了,正在吩咐事情,见齐横元过来了,所有人都上前见礼。
齐横元沉声问道:“具体怎么回事,陈康,你来说。”
陈康悲痛的叹一声,将手中收到的一封信递给了齐横元。
齐横元接过,打开看。
刚看第一眼,就有些意外。
这封信居然是陈鱼容写的,开口便是四叔、四婶。
她只字没提陈东雁。
整体的意思是,你们对我不仁,就休要怪我对你们不义,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喊他们四叔和四婶了,过了今晚,她将跟他们再无关系,她还很洋洋自得地把她杀害整个庄子上的人的经过给说了。
她说今天是仲秋节,庄子上也办了一个小宴会,虽然宴会的规格没有陈家的高,但也算是一种氛围,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在一起吃饭,她做了月饼,又在月饼里放了蒙汗药,那些人吃完月饼之后,全都睡着了,然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淋在了房子四周,将房子点了,把所有人都给烧死了,连同那个庄子,也一并毁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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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痛苦说道:“臣接到这封信后,立马派人去了庄子上,确实如信中所说,庄子已经被烧了,里面的人一个也没活下来,陈鱼容不知所踪。”
齐横元收起信,把信给了王公公。
这个小动作不起眼,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虽然谢氏掌家,天天跟内宅打交道,但她也不是不接触人和事,她也是个聪明的人。
陈康虽然武力不行,能力不行,但打小生在这样的世家里,耳濡目染很多事情,自然也能看清很多门道。
皇太妃和齐王妃更不必说了,她们这样的身份,如果连这点儿小细节所展现出来的意思都看不懂,那她们也白活了。
这封信是陈鱼容亲自写的,又写下了她犯罪的全过程,如今君王把信给了王公公,而不是给陈康,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这件事情,他会追究到底。
王公公拿的那封信,就是陈鱼容的认罪书。
这一次,君王势必不会再放过陈鱼容了。
也是,一百多口人命啊,还有孩子,陈鱼容怎么就下得去手!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
杀一人尚且要偿命呢,她如今可是杀了一百多口人!
此等罪孽,杀了她都还不清!
皇太妃红着眼眶,片刻后又哭了起来。
齐王妃也很难过,拉着皇太妃的手,一边劝她,一边哽咽。
陈康老泪纵横,谢氏也不停的说着自责的话,大意是她没有带好陈鱼容,没有教好陈鱼容,不然,陈鱼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屋子里都是哭声,齐横元听的心烦,问陈康:“这件事情通知陈东雁了没有?”
陈康摇头:“不知道东雁在哪里,也就没能通知。”
齐横元沉声说:“这件事情朕来处理,陈鱼容犯下此等大罪,非死不能谢罪,你们心里要有点数,待找到陈鱼容后,你们别来朕面前求请,谁求请都没用!”
“另外去查一查那些死去的庄子上的人,还有没有亲戚之类的人,如果有,通知他们的亲戚去认领他们,你们陈家作出相应的赔偿,没有亲戚认领的,你们就负责给厚葬了。”
皇太妃和齐王妃坐在那里泣不成声,她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太大了,她们极难为陈鱼容求情,她们有什么脸去为陈鱼容求情呢?
陈鱼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如果死的是一个两个人,她们怎么着也要保下陈鱼容的,可是,如今死的是一百多口人啊!
齐横元快速回到燕宅,抱起燕宁上了御辇,燕宁睡的正沉,迷迷糊糊的,被齐横元抱起来后,喊了一声:“陛下…”
“你睡。”
燕宁见齐横元是往外走的,就问了句:“我们去哪儿?”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