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陈鱼容换了男装,骑在马背上,一路惬意地往边关的方向慢悠悠行进。
她丝毫没有因为杀了一百多口人而产生什么负罪感,也丝毫没有一点儿悔悟的样子。
她的马被陈东雁拦住之后,她抬起头,原本带笑的面孔在看到陈东雁的那一瞬间,滞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扬起笑脸,冲陈东雁打了个招呼:“弟弟,你来了呀,我还以为没人能找到我,却不想,又是被你给找到了。”
她夹了夹马肚,把马头转了个方向,避开陈东雁的马,继续往前走。
陈东雁扬起马鞭,用力往她马头上一抽,那力道极重,带着风驰电掣的戾气,就那么一抽,陈鱼容座下的骏马当即倒地不起,死在那里。
陈鱼容没防备陈东雁刚来就这么对她出手,骏马倒地死了之后,她自然也被甩下了马。
她没武功傍身,虽然因为在庄子上干了几个月的活,力气变大了一些,但说到底还是个姑娘。
她被狠狠摔下马,浑身都散了架,半天没能喘匀气息,也没能起来。
陈东雁跳下马背,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拽起来。
陈鱼容怒的抬眼,眼中全是恨意:“陈东雁,你如果还是我的弟弟,就放我离开,齐国既不能再容我,那我去姜国,我就不信,我去了姜国,不能混出个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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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雁冷冷道:“你想去姜国,没人拦你,但在你去姜国之前,先把齐国的事情了结了,你杀了人,就想跑,谁给你的权力!”
“你在齐国尚且过的一塌糊涂,去了姜国,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过好你的日子?难道不会更加的一塌糊涂吗?”
“父亲一身征战,军功显赫,他用他的手,守护整个齐国,他爱着我们,他也爱着齐国百姓,他浴血奋战,是为了保护齐国,给我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可是你却在父亲的荣耀上面,抹上最耻辱的一笔,父亲一身的功绩,都要被你给毁了。”
“你不配做陈家人,不配做我陈东雁的姐姐,更不配做父亲的女儿,你想去姜国,好,剥去你的姓氏,剥去你的这张脸,去姜国做一条走狗。”
“陈家没有你这种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杀了母国一百多口人,却跑去敌国生活,陈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跟我回去,了结你的罪孽,往后你想去哪儿,再没有人管你,陈家族谱上面,会永久剔出你的名字,我也会昭告天下,陈家不再有陈鱼容,往后陈鱼容的死活,跟我陈东雁,跟整个陈家,都再无关系!”
陈鱼容通红着眼眶,被陈东雁骂的心里的恨意越发的高涨了。
她毫无悔意的说道:“父亲一生征战,为齐国建了那么多的功劳,最后又为齐国而死,他付出了一切,可最后,留给我们了什么,我们又能借着他,享受到什么?我只是想跟陛下在一起而已,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陛下都不满足我,那要那么多的军功有什么用!”
“你们作为我的亲人,在我有难的时候不帮我,反而落井下石,想置我于死地,你们尚且对我不仁,又凭什么要求我讲什么情义!”
“我去姜国有什么错,至少姜国不会有你们这些虚情假义的亲人,我无牵无挂,去了才会更加如鱼得水。东雁,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好,你不想再认我这个姐姐,我那也不再认你这个弟弟,你放我离开,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干,你想在陈氏族谱上剔除我的名字,那便剔除好了,无情无义的家人,我也没打算再…”
‘要’字还没说出来,陈东雁猛然抬起手臂,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重,打的陈鱼容整个脸都偏了。
脸上很快出现狰狞的五指印。
陈鱼容愣了愣,她是姐姐,反而被弟弟扇了巴掌。
她忽然笑起来,笑的比脸上的五指印还要狰狞。
她冷冷瞪着陈东雁:“你看,这就是我所谓的亲人,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只会推我入地狱,却从来不会伸手拉我一把。”
陈东雁沉痛的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再听陈鱼容说任何话了,他手起刀落,打晕她,将她扔在了自己的马背上,他翻身上马,快速往归阳城的方向而去。
陈东雁找到陈鱼容之后,陈家那边撤回了寻找陈鱼容的人,齐横元这边也通知付黄贺和金卫军们回来了。
陈东雁带着陈鱼容进宫,还是直面君王。
陈东雁跪在地上,声音悲痛道:
“陛下,臣的姐姐做出这等罪孽深重的事情,臣自知她罪无可恕,不可原谅,可她毕竟是臣的姐姐,臣不能对她不管不顾,臣跟随陛下至今,从没求陛下要过恩典,今天臣想为姐姐要一个恩典,臣愿意倾其一生为姐姐恕罪,姐姐杀了一百多口无辜的百姓,臣就救一千或一万个无辜的百姓来洗清她犯下的罪孽,臣不期望陛下能原谅姐姐,臣只希望陛下不要这么快的赐她死罪,让她活着,好吗?”
齐横元看着跪在那里的陈东雁,他原本是他最看重的人,在跟随他的三个随从里面,陈东雁无疑是最有天赋的一个,不管是武功还是智谋,都凌驾在杨孝理和付黄贺之上。
他本立于青云之巅,奈何有一个不成器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