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与古元卓牵上的是谁,他都必须死,而且一定得死于「焚情」!”子明轻声却决然地道。
此时此刻的他,眼中尽是冷厉的算计,毫无温情可言。
似乎曾经六年多的相处,古元卓喊了他那么多年的「爹爹」,在他的心里毫无分量。
云熠迟迟不落子,他得更加主动,下步险棋。
“让古元卓死于「焚情」,子慕予才会与云熠不死不休。”子明继续道。
庄喜有些迷糊了,有些试探地道:“上神,如果我没有猜错,古元卓和子慕予这根红线牵不上,他们应该是兄妹,也就是说,子慕予是云熠的女儿。他们既是父女,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外人反目?”
子明盯着自己的手。
他为了制作「噬魂墙」,曾自断一指。
以前他的双手,十指纤长,如精雕细琢之物,手背青筋浅隐,每个细微动作都充满力量和美感。
如今,右手尾指上缺了一截。
精美与残缺形成剧烈的冲突,让缺憾之感达到极致。
“我可是研究了子慕予六年,我比云熠更加了解她。血缘绝对不是她判断对错的阻碍,情感才是。子慕予重情、重义,若我没有猜错,整个先神洲,没有谁比古元卓在子慕予心中更重。错有错着,若以后子慕予知道,古元卓,这位亲兄长,因为「焚情」而死,死于云熠之手,就算云熠与她有血缘关系,她也绝对不会与云熠一条心。”子明摩挲着断指之处,一边沉思着,一边缓声道。
利用别人「重情、重义」的特性,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有失公道。
庄喜每次心里有些动摇的时候,便会用子明的话提醒自己:
「这不是一个非白即黑的世界,若要保持神皇帝姬绝对的白,必须有人在阴沟里负重前行。」
“可是……上神,这「灭灵散」和「焚情」在人间肆虐,真的是云熠的手笔吗?咱们需不需要深入调查一下,才下定论?”庄喜道。
子明奇怪又有些责备地看着庄喜:“「诛识砂」是云熠研制出来的东西。「灭灵散」和「焚情」的手段,几乎与「诛识砂」如出一辙,攻击的目标是人的意志。整个先神洲,也只有云熠这个疯子会做出这种事。你怎会还有疑虑?”
庄喜没有表情的时候,就会透着一股木讷的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