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犯下了杀人的大过,县衙的衙役只怕不久就要寻上门来,我先躲一躲。”宋江急急喘了两口气,向着宋太公回道。
“唉,你且躲去吧,官府来人为父自会应付,你当初让我们告你忤逆,将你逐出籍册,又置下了地窨子,想的就是今日吧?”
“如今官府混沌,朝中奸佞当道,为官者且自顾不暇,更何况孩儿这种小吏,平安无事自是最好,但倘若有这一天,也不至于连累了爹娘,却不想这一天到的如此之快。”
“罢了罢了,待此事过去你再寻些往日同僚叙叙旧情,等官家发下大赦再做个清白之身。”宋太公拄着拐杖摇了摇头,事情已经犯下,多说也是无益。
宋江在宋家庄上一连躲了数日,心中暗暗祈祷,却不想有一日还是被人寻到了头上。
“公明哥哥,休怪小弟前来捉你,往日你我关系甚好,此处兄长酒后也与我说过,这才寻了过来。
知县亦有放过兄长之意,只是那婆子直说要往上州告去,相公遮拦不住,只得让我和雷横再来庄上搜寻。
兄长且听我一言,此处虽好,却不是安身之所,倘若被他人知晓,再来搜寻,为之奈何?”
宋江探出头来,只见朱仝那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紧绷着的精神才松懈了下来。
等宋太公将朱仝、雷横二人并着三四十衙役送走,宋江背着包袱来到了宋太公面前。
“孩儿如今犯下天大的罪过,庄上已无法容身,这便逃难去了。”
“也好,此番幸得朱仝周全,不然一场官司是逃不脱的,下次可就不好说了,既然你要逃难去,便带着宋清一并去,不拘你是投托了何处,到了使个信得过的人寄封信来。”
“是,孩儿定不会忘却。”
与宋太公告别完,又吩咐大小庄客小心侍奉宋太公,宋江才带着宋清出了庄子,取路直往东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