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悄悄派人去找自己“正妻”的情郎唠嗑,说点乱七八糟,惑乱人心的东西。
这件事,他原本打算交给季文光去办。
毕竟他这个学生官职不高,长相颇好。
在翰林院做了两年编纂,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此事,季文光严词拒绝。
向来对晏存不冷不热的人甚至都用上了敬称。
“即便有名无实,她也是您夫人。我是您的学生,万万不能因此被人诟病!”
晏存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
做官这么多年,他一个从乡下来的穷酸书生走到如今宰相的位置,骂他的人少吗?
那可比夸他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季文光这般关爱他的名声,让他心里很是舒坦。
瞧着季文光头上那只旧木簪,晏存觉得这个人也许能下功夫培养培养!
“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吧!那些诋毁我的话,我何曾在意过?”
季文光在棋盘上落一白子,抬头认真看他一眼。
“我在意。”
晏存嘴角一翘,心里更开心了。
被别人关心,谁会不欢喜?
他落下黑子,给白子多留一条生路。
“你小子大可不必在意!你老师我心胸宽广得很!”
白子落下,木簪子开口解释。
“老师你权势滔天,身强志坚。可学生人微言轻,受不得一点委屈。他人诋毁我一句,学生可能当场就要身死以明志了。”
“原来是关心你自己的名声!我还当你终于知道真心为我着想了。嘁,净浪费感情!”
心情两极反转。
瞧着季文光平淡无奇的表情,晏存瞪着眼挥手赶他走。
“快滚!”
“往后谁提拔你谁是狗!”
“逢年过节别来我家!”
被晏存小骂一顿,留下为孕妇准备的补品,季文光施施然离开,一身轻快。
晏存心中暗道,这人向来如此,就是欠骂!
他扒拉扒拉那些东西,哼一声。
“不会说话倒是挺会送东西!来人,将这些补品送到夫人那里!”
晏存府上,“夫人”默认是如月。
“正妻”则被称为“吴小姐”——前刑部尚书姓吴。
……
元吉二年,八月十五。
宴宁突然带着夫婿与孩子回到京城。
兄妹俩说了许多话。
“晏存,你要做什么?”
“何出此言?”
宴宁心里莫名发慌。
“我最近总感觉很紧张,莫名其妙,坐立难安。”
晏存:“莫不是有孕了?你嫂嫂此前也是这般情形。”
宴宁皱着眉毛:“不,这和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晏存突然看向她的腹部,发现了华点:“这么说,你这是又有了?如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