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晚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天明。
她睁开眼,恍惚之间,只有一个念头,亓鸩。
慌慌张张赤脚下了床,任晚立即蹲着去瞧了那脚腕上的玉环,那里尚且还荧荧亮着微光,那么子虫那边还不至死。
任晚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一抬头,发现屋子里还站了两人,一个是魂引,另一个是身着战甲的叱云阑。
叱云阑见她此时的样子,与她对视那刻立即低了头,沉声禀报。
“禀尊后,灵域那边,昨夜奇袭寒渊,元影城那边早已迎战了。臣准备带兵前去,还请尊后应允。”
任晚长吸一口气,闭着眼稳住混乱的心神,才对叱云阑道:“你先去筹备,待我与你同去。”
“是。”
叱云阑退到了门外,静默地候着,脑海里的景象却仍停留在进门的那刻。
女子墨发披散如瀑,一张脸像缀着晨露的玉兰,单薄衣衫松松挽就,一双莹白赤足隐约露出。
她回头那刻,眼中迷蒙若雨后,整个人像失魂落魄的山鬼。
——
“魂引,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
任晚随着叱云阑赶到了寒渊边上,她身后跟着的是叱云阑带着的乌压压一片重兵。
魔域众人远远瞧见,势头大涨,攻势更甚,一举将灵域之兵逼回到了寒渊另一边。
“是我们的人,都给我上啊!——让灵域的都给我有来无回,杀啊——————!!!”
“不好,魔域那边来人了,不要恋战,先撤!”
而灵域一方,心有顾虑,他们见势头不好,即刻便做势要撤退保存力量。
魔域这边察觉,见状便要乘胜追击,却忽而听见后方传来的呵斥。
“魔域众军听令,退回寒渊以内,不得有误!”
叱云阑之声传遍四处,但是,方才战了一场,杀狠了的魔兵们心有不应。
【明明要胜了,为何要退?如何能退!】
不过很快,他们也只有心甘情愿退了回去。因为,在一众熙熙攘攘混乱的魔兵中,忽然多出许多驱赶着己方的魔兵。
这些魔兵,面上皆是一副肃杀死气,毫无神色变化,衣上,还有显眼的鸩鸟衔骨纹。
是尊主的魔兵,尊主他也来了吗?!
一时之间,在魔兵散开来更多的情绪,是恐惧,而非士气。
那位若是动手,哪里会管死在他手里的是哪一边的人。
两方的人马先后都退离了寒渊之上。
——两个时辰后——
任晚和叱云阑站在寒渊边,两边都有伤亡,浓重的血腥气被寒渊边的风吹得四处都是,躲也躲不了。
“尊后,灵域那边派来的人不多,应该只是先行之伍,今日之后当有暂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