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自己就是个无道的残暴之君,作为他唯一的,万分宠爱的尊后,她自然能够恃宠生娇,做些荒唐事。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放了那两个弟子的,可她被骂了,干嘛还要装什么宽宏大度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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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引一字不差地遵从任晚的命令,将人丢回了灵域一方的阵地。
燕月言一直在等,她自然知道任晚不是在说空话。
可是等她见到那两名被丢回的弟子的样子,还是难免错愕:“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个伤轻的被吓了一通,这会重回己方的地盘,才颤抖着将实情和盘托出:“我……我们到了乾元筑——那边,刚找到几位师兄的尸身,就忽然到了那魔域中的一个帐内。”
“然后……然后……”他像是想起可怕的场景,“然后李师兄不知怎的,忽然就和一人打到一处,他不敌那人,死在了那儿……”
“随后我和岑师兄就被抓了起来——”
这弟子一边说,一边眼眶中滚落泪珠。
“你们伤了人!”燕月言声音拔高,除了惊讶于这两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更多的还有疑惑。
“既是被抓,你们又怎么回来的?”猜到是阿晚做的,燕月言还是想问个清楚。
这个时候,那个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弟子,情绪激动得,不顾脸上的伤也要开口:“那里有个灵域的叛徒,她就那个是献身给了魔族毒物的那个女人,她不仅恬不知耻,更是羞辱于我二人。”
“早知她在那儿,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杀她替灵域除害!”
他越说越激昂,全然忘我,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前那位年轻的燕家主已然变了脸色。
一把长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肩头,用了力压下。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燕月言心底燃起怒火,恨不得划烂眼前人的脸。“她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废物,还是个没长脑子的蠢东西。”
这两人,落到魔域人手里,原本的下场比死惨得多,更遑论他们还伤了那边的人。
阿晚要给那边人交代,还要留下这两人的命,谈何容易。
何况,这几个弟子私自到了魔域那边,他们这边不少人都知道了。
往轻了说,他们是不听命令,心中无纪。往大了说,他们这几个人,兴许前往魔域那边,就是为了通敌。
再有,假如这两人全须全尾的回来,谁能不起疑心,这样的人,在这里是待不下去的。
但是,且听听吧,这其中一个是何其的天真狂妄啊!
燕月言忽而有些颓气,假如灵域的下一辈,都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们还有战的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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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这边,叱云阑帐内
任晚屏退了旁人,径直坐到了他床边。只是叱云阑始终顾忌着两人的身份悬殊,便一再挪动着和任晚的距离。
等到了床榻边缘,叱云阑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才主动开口:“尊后您,的确是个心软的人,也是个顾念自己人的人。”
任晚知道他是在说方才,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我毕竟身上流动着灵气,始终是个灵域人啊。”
叱云阑半倚着床,迁就着肩头的伤,斜斜看向任晚:“只是,那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懂得呢?”
任晚笑了笑,缓缓开口:“我所谓,我对他们仁至义尽,同样也解了气。”
“而且,”任晚轻巧转了话音,“不论从前的自己人,还是现在的自己人,我也都是一样的。”
她从身上拿出个药瓶,那里面是江涟漪给她的药。
“你有一半灵域血统,这边的药又霸道,试试这个吧,这可是夷微岛的药。”
任晚站起身,走近了他,伸手把那药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她眼里不掺任何杂质,格外的平和纯净,像从没被染污过。
叱云阑定定地看着她,有些看不懂她。
按他所查的看来,眼前人所遭遇的,不可不谓险恶,她怎么还能这个样子。
【是她装得太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