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一团白雾又一次升起,铅子将海沧船的右舷甭起一片碎木。
乌侉子一边举着一面藤牌,一面略微仰着头向海沧船上看去,出乎意料地海沧船的反击十分微弱,右舷处只有五六个打着赤膊的水手往下放箭,但这些箭矢全部都被海寇们的藤牌给挡了下来。
“抛绳爪钩锁!”乌侉子对着手下们大声呼喊着。
一瞬间,无数道绳索从开浪船上抛出,铁爪飞钩带着风死死地钩在海沧船的船帮或者缠绕在缆绳上,随后海寇们又将手里的绳索系在钉在甲板上的铁钉木桩上。
这样,无论海沧船怎么跑,都会被开浪船死死地贴在船侧。
海沧船高而开浪船低,在有很大仰角的情况下不利于打跳板,只能通过攀附在绳索爬上去以后再架网梯才行。
“上绳子!快上绳子!”
二把头将身旁的一个海寇一推,嘴里大声地喊道。
十来个海寇向手心里吐了口吐沫,随后将短刀叼在嘴里,攀附在绳索之上,顺着绳索手脚并用地往海沧船爬了过去。
海沧船的水手似乎也明白这个不能让他们爬上来的道理,情急之下拿起砍刀拼命地砍着绳索,想要将其斩断,但这绳索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连砍了几下刀都崩了口,绳子反而没怎么样。
眼见绳子上的海寇越来越多,又拉开弓要去射箭,但还在开浪船上的海寇怎么能让他们如愿,一轮箭雨就将海沧船上的水手压了回去,再不敢露头。
两边船舷的情形都是一般无二。
不一会便有几个海寇攀上海沧船的船帮翻了进去,虽然因为高低差的缘故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听闻上面传来的喊杀声乌侉子和二把头相视一笑。
开浪船上望斗里的海寇指着海沧船大声喊着什么,然而随着翻进去的海寇越来越多,喊杀声也越来越大,将他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望斗里的海寇神情十分焦急,便想翻出望斗顺着桅杆落到甲板上,然而他刚刚攀到桅杆上,海沧船望斗里的两支药弩就射在了他的背心,海寇大叫着从桅杆上跌落。
“嘭”地一声,乌侉子看着从高处摔下来的海寇,这海寇已经口吐白沫和血水瞪大了眼睛,双手不断挥舞着。
乌侉子吐了口吐沫,嘴里道:“合该你倒霉。”
他刚想一刀结果这受了重伤的海寇,但随即一面网梯就从海沧船上顺了下来。
乌侉子也不管了,大声叫船上剩余的海寇一起顺着网梯往上爬。
乌侉子和二把头缀在队尾,对于能够如此容易得跳帮,乌侉子心中无比兴奋,这可是一艘海沧船,还有满船的毛皮货,只要将它们转卖出去,那他可算是发了。
心中激荡之下,乌侉子也没注意耳中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当他爬到网梯的顶端,一只手就从船舷上伸了出来。
“这是哪个崽子,还算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