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想到这儿…
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
“报——”一名虎贲军士迅速赶来,看到许褚,连忙单膝跪地,“虎侯,不好了,东吴甘宁率骑兵夜袭肥水大营!”
这…
比起这虎贲兵士的慌张,许褚显得异乎寻常的气定神闲。
“不就是夜袭肥水大营么?至于这么紧张么?丞相早有安排,那甘宁以为咱们曹营是他们家大院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这次那么多人,就等着埋伏他呢,正好把他给留下来!”
不等许褚把这一番话讲完,这虎贲兵士连忙补上一句,“可…可肥水大营烧…统统被烧了,死在火中的兵士不…不计其数,就连…就连张将军也…也…”
这番话
因为事态紧急,虎贲兵士的嗓门抬高。
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什么?烧了?”
俨然,屋内的曹操听到了这一番话,他大声咆哮起来,“文远?孤的文远在哪里?”
只旦夕时间,曹操那响彻天际的大啸声再度响起,“文远,孤的文远…孤的文远?”
曹操只字不问肥水大营的情况,不问这大火如何就点燃…
这一刻。
他…他最担心的是他的爱将,是张辽张文远哪!
在曹营里,在曹操的心目中,一个张文远,胜过二十万雄兵——
一个张文远的名字,就是一座图腾,一座东吴永远跨不过去的图腾!
…
…
烧了?
真的烧了?
当肥水曹军大营被烧的消息传回,站在合肥城头的孙权一双眼睛睁大,瞳孔几欲爆裂而出,他所有的压抑,这一刻悉数化为了亢奋与狂喜。
这种情绪,在这一刻悉数迸发出来。
一旁的孙登看到父亲的这副表情,连忙道:“是孩儿擅自做主,点了五百骑,让甘宁去曹营纵火,不曾想,凌统将军也带五百骑驰援…孩儿…”
不等孙登说“请罪”的话。
孙权示意他不用接着说,孙权感慨道,“吾儿只有大功?何需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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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孙权再度转向那斥候:“说说,详细的说,这肥水曹营是怎么烧起来的,曹军损失了多少?”
于是…
斥候就将甘宁与凌统如何勇猛的闯入敌阵!
如何在敌阵中一边疾驰,一边将背着的陶罐抛落…
那陶罐碎裂之后,如何引燃而起的冲天大火…
当然,斥候仅仅只能看到前面的画面,到中军…那已经超过了他的视线范围。
可哪怕如此,单单有限的这些,也让孙权听得也是一阵过瘾。
孙登感慨道:“果然,诚如父亲所言,那曹操有张辽,父亲有甘兴霸,足可匹敌也…父亲无忧!”
听到这儿,孙权笑了…
一边笑,一边感慨:“是啊,是啊…”
只是,只有最熟悉孙权的人才能看出,他这份笑容中的阴郁。
——『甘兴霸是有胆识,可之前那番傲然的话,又将孤置于何地?』
——『哼,这甘兴霸越来越有周公瑾的味道了!』
心念于此,孙权的眼眸渐渐的眯起。
就在这时…
“——报…”又一名斥候迅速的登上城楼,连忙禀报道:“曹营大火,曹军损失惨重,甘将军带兵撤出,仅…仅带回二十七骑!”
这…
二十七骑?
听到这个数字,孙登只觉得一阵惨烈。 流放后,我给罪臣送物资暴富了
孙权也是呼出口气,心头暗道。
——『是惨胜啊!不过能烧了肥水曹营,这个牺牲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孤的偏将军呢?公绩呢?”
公绩是凌统的字!
“绩”字意指丰功伟绩,公同功,意寓建功立业…
公绩、公绩…这是建功立业,丰功伟绩的意思。
寄托着其父凌操对儿子深深的期望。
这时,后来的那斥候禀报道:“小的,小的看到…那曹营冲天大火时,凌统将军还在其中与敌将张辽争斗…寸步不退!便是那大火袭来,也…也没有退却半步!”
啊…
此言一出,孙权心头“咯噔”一响,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件最悲怆,也最难以接受的事儿。
那便是:
——甘宁立功回来了!
——可…可凌统却…却永远的留在那里了!
比起功勋卓着的甘宁,比起越来越像周瑜的甘宁…
无疑二十六岁,武艺高强,两代为孙家将的凌统,他更好控制啊——
“公绩,尔等快去找孤的公绩…快——”
孙权的声音扬起…
这道声音,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乃至于歇斯底里的味道。
“公绩…孤的大哥没了凌操将军,孤…孤不能没了公绩啊!”
孙权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句,难掩心头的紧张。
这一夜…
注定。
东吴的国主孙权与大魏的国主曹操,都因为他们“爱将”的不知生死,不知存亡…
而无法安然入睡,而注定辗转反侧。
此刻…
月明星稀,天穹中隐隐有火光红霞…这场肥水旁的大火,烧的正旺!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