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从京城回到宜宁后,秦湜心中常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家人,因此也不拘着秦灵泽出去玩闹。
后来听夫人说秦灵泽投了几笔生意,也挣回了一点小钱,也不能说他是不务正业,便索性放他在外闯荡,自己则专心教养孙儿。
“你不照顾你那几门生意,跑我跟前凑什么热闹?”
秦灵泽陪着笑给他递上一杯茶:“我那三瓜俩枣的生意哪值得天天看。”
秦湜一边接过茶水一边瞪了他一眼。
“既然做了就好好做,行商虽不如读书,却也是门学问,是学问就得下功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行?瑷儿都比你用功。”
他口中瑷儿便是秦灵泽的儿子,今年年方四岁。
“是是是!”秦灵泽顺杆就爬,“我这辈子对咱家最大的贡献就是给爹娘生了瑷儿。”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秦湜便横了他一眼。
“你那是给我们生的吗?瑷儿不是你儿子啊?”
秦灵泽笑着坐到他老爹身边,岔开了话题,“爹,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想问你。”
“说。”秦湜低下头抿了口茶。
秦灵泽把下人都赶走,然后凑到秦湜面前小声问道:“爹,你觉得你那好外孙的皇位还能坐多久?”
秦湜一口茶全喷到了秦灵泽的身上。
秦灵泽还来不及抖落衣服上的茶水,就听他爹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秦湜一时找不到趁手的物件,看到秦灵泽腰间别了把扇子,伸手拿过来便往他头上狠狠一敲,敲得秦灵泽鬼哭狼嚎。
秦灵泽被秦湜打得在院子里抱头鼠窜,半晌后看他爹的怒气消了点儿,又委委屈屈地凑过来。
“您打我干嘛啊?这又不是我的错!他干的那些好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天下眼看就要四分五裂了,谁看着能不着急啊?”
秦湜端起杯子想喝口茶败败火,一看只剩个杯底,只好悻悻地把杯子又放了回去。
“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你身边那些狐朋狗友鼓动你问的?”
“爹,您这话说的,有太平日子不过,谁愿意天天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