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朝中事多,我原也担心偶有顾及不到她的地方,若有你看顾,我也略放心些。”晏琛已神色如故,仿佛方才一刹的痛苦苍凉不过一瞬间散去的云雾罢了,他道,“阿璀与往日女子不同,她虽将是我大渊当朝唯一的一位长公主,但却永远只是我的幼妹,我愿纵着她随心自在,皇后……莫要以往日丝毫女子规矩约束了她。”
“陛下说的,妾明白了。”徐萤知道陛下此番交代之郑重,只是却无法权衡陛下对他的这个幼妹到底予了多大的分量,便也只先应了下来,又道,“只是昨日见……,公主似乎身子不好?”
“她前些时候受了些伤,原本也好了些,昨日不过是因一些事情,一时急怒,也没什么大碍了。”晏琛道。
“先前陛下来妾这边问到那本琴谱,可巧昨儿翻了出来,我恰也无事便想着给陛下送过去,路上遇着张宣仪,她便随妾一道去了,谁知……也是妾的过错。”皇后几句话虽无辩解,却也算是解释了昨日之事。
“嗯。”晏琛靠着小几,一手支颊闭目养神,面色如常,也不知将皇后话听出了几个意思,只道,“张氏那边,以失仪之名禁足两个月吧。”
皇后应了声“是”,见晏琛似有些疲态,便道:“陛下若累了,不若去榻上躺躺?”
“不了。”晏琛睁开眼睛,捏了捏额角,起身道,“皇后自去歪歪吧,我回前头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陛下……”皇后起身恭送,略有迟疑地开口。
“皇后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晏琛看了皇后一眼,道。
“陛下这些日子都在偏殿住着么?”皇后起身恭送,状似随意劝道,“甘露殿是陛下寝宫,陛下日常起居皆在此处,公主虽是陛下亲妹,但长居此处到底不便,毕竟总没让陛下退居别宫的规矩。西六宫尚空了许多宫院,妾想着莫若还是给公主另辟一处居所为好。妾瞧着蒹葭宫靠着内花园,景致尤其秀美,地方也大,莫若让人修缮一番给公主安居?”
“蒹葭宫不好。”晏琛想也不想,“此事你不必多管,朕心里有数。”